第12章 赤金掐丝
春桃快步朝长安走了过来,她呼呼的喘着气:“小姐,您快点用膳吧,要把你饿着了,夫人还不得责罚于我啊。”
“好好好,我这就来了。”长安吐吐舌头随着春桃进屋用膳。
长安看着春桃打开食盒端出一盘盘饭菜,有八宝饭、绿豆汤、云糕……垂眸突然开口问道:“春桃,赵昱他有没有用饭啊?”
“啊?小姐,我不知道。”
“那你把这个糕点,嗯,还有这个,把这些给赵昱送去。”长安点了几样菜,让春桃装起来。
“小姐,你何必这么关心那个不识好歹的小子…”春桃不满的嘟囔着嘴,却还是不敢忤逆长安的命令,一样一样把菜装起来。
“快去吧,记得不许告诉娘亲!”长安夹起一块糕点塞到春桃的嘴里威胁到。想到今天,她心中又有几分甜蜜。
春桃无奈的点了点头。
待长安用完餐之后,她便去了许夫人厢房处,她远远的便听到许夫人说话的声音,不时的有笑声传来,她走到进处却发现主座上坐着一个优雅妩媚的女子。
这个女子身穿是淡红色宫装,妖媚处却多了几分出尘气质。宽大裙幅逶迤身后被压坐于金丝楠木椅下,优雅华贵又凭生几丝娇艳。
她挽着一个流别致惊鹄髻,轻拢慢拈的云鬓里插着织丝凤凰展翅花钗,肤如凝脂的手上戴着一个赤金掐丝的手镯,乌云般的秀发在后面垂下半缕,更显柔亮润泽。美眸顾盼间华彩流溢,红唇唇间漾着清淡浅笑。因保养的好,并看不出实际年龄。
她的身后还站着两个丫鬟,仔细一看,穿戴的烟云雾染似的绸缎,也是非同寻常人家的丫鬟。
许夫人与许长宁坐在她的下首,许夫人正在同这个女人说话,眼光一瞥看到站在门口的长安。
许夫人张口温言道:“贵妃娘娘,这便是小女长安。”又捏着纹着金叶细柳的青瓷茶杯浅湛了一杯热茶递给进来的长安:“这位是瑾妃娘娘,你的姑妈,快上前行礼。”
长安快步向前接过茶杯,伸手之间露出了一段雪白的皓腕,她端着茶杯端庄的行了一个礼:“贵妃娘娘,请用茶。”
瑾贵妃伸出手仪态万千的端过茶杯,语气慵懒的说:“这便是长安啊,走进些,让本宫瞧瞧。”
长安闻言低着头朝前走了几步,她在心中暗想这便是皇上最宠爱的瑾妃娘娘,果真是绝美容颜,风姿绰约。
瑾贵妃轻笑一声拉过长安的手为其戴上了一个白玉翠纹镯:“我这侄女长的喜人,我看着甚好,别叫我什么贵妃娘娘了,唤我姑妈便可。”
长安便细声细气的叫了姑妈。她这姑妈便是徐府次女徐文慧,正是许夫人的胞妹,自打入宫便被皇上专宠,现已有二十多载,有人羡慕她与皇上的爱情,也有人骂她为祸国妖妃。
徐家之所以有如今权倾朝野的地位她功不可没,这皇上可是为她失了魂,近几年竟有隐隐想废掉太子立瑾贵妃所生的六皇子楚宁为帝君储位。只是有那开朝老臣以死相谏,日日相劝,这才让皇上歇了废太子的心思,她的存在让后宫一干妃子咬碎了银牙,也让前方朝庭上的局势渐渐失衡。
瑾贵妃拍了拍长安的手:“去坐吧。”
长安福了一福走到许安宁旁边坐下,而这边许夫人却又对瑾贵妃道:“贵妃娘娘今日怎的着空来佛山寺游玩?”
瑾贵妃懒懒的玩弄着她那朱红色的寇甲,唇间勾起一某弧度:“终日在宫中呆的无聊,今日来这散散心,顺便也替我的宁儿求个良缘。”
说着她浅浅起身,旁边的丫头赶紧把小臂伸了出去供瑾贵妃扶佐,她伸出柔若无骨的纤手搭了上去:“今日也不早了,本宫就早些回去了,若是得空,让长安去我那玩耍,好让宁儿带她逛逛皇宫。”
这厢许夫人也起身笑道:“好,待到得空定让长安去,还有,我家夫君…”
“你放心吧,妹妹,这件事我会向皇上提的。”瑾贵妃虽答应着,语气却一些漫不经心。
许夫人也只得赔笑福了礼恭送她离了这。
“好了,长安,长宁,我们也早些回去吧。”许夫人面色平静的说着也朝外迈步,只是她的指尖渐渐攥紧。
于是一行人开始下山,直到暮色沉沉,天色渐晚,远边的天空带着淡淡的暗色,众人这才回到了许府。
是夜,月色当空,夏虫鸣叫,在这深沉的夜中,行人早已安眠,只有庭中那被轻风吹的瑟瑟的四角竹翠夜灯还在散发着光热,月色下的庭院一片婆婆娑娑,竹叶的影子照在地上斑驳碎裂。
在竹林深处一个小丫头紧咬嘴唇,身体止不住的发抖,说话哆哆嗦嗦的:“小、小姐,我们什么时候回去。”
一个披着淡蓝色披风的女子跪在地上正在烧着纸,她眼中含着泪珠又撕下一页经文添在火堆中:“待我给哥哥烧完这些往生经,便回去吧!”
月光照亮她柔美的容颜,此人正是许长宁,她白日在佛山寺为已经故去的哥哥许长平抄了几份往生经,如今趁着这夜深人静便给她哥哥烧去。
她与自家哥哥是龙凤胎,从小便生活在一起,平日里她表现得平静如斯不悲不喜,实则她内心的痛苦早就无法言喻。她与娘亲自小在这许府中便无什么地位,能在这许府安稳的生存下去,全靠许嗣良对她哥哥的宠爱。
她哥哥甚至有可能继承这许府的万千家财,而她到时候也能够成为比许长安更加高贵的人,把许长安踩在脚底。如今一切都完了,她又不得不小心翼翼,不得不去讨好许夫人,不得不讨好许长安。一想到这,她心里就满是不甘心。
她小心的把最后几章经文烧好,然后把灰烬也埋掉。这才站起身来提着灯笼和小丫头回到了她的房间。
而她的一举一动全都被一个黑衣人看在眼里。他站在墙角一动不动,像一尊雕塑。脸被蒙上只露出一双沉思的双眸。
如今已是深夜,月亮像一只清灵的眼睛挂在天空注视着这一切。
这过几日便是五月初五重五节。如今赵昱已经不再是许府中捡来的人人可欺辱的孤儿了,许嗣良虽不能把他认作是义子,但也是极为欣赏他的。他给赵昱在许府中有极其重要的地位,也放给他很大的权利。
于是府中人都称他为赵公子。这重五节所有的青年都将佩戴彩色的丝绫,然后去郊外踏青。
只是这府中刚出人命没有多久,前日又有火灾倾覆,自佛山寺归来后,许府有太多的地方需要修葺整理,于是便让赵昱跟随两位小姐和大少年出去踏青。
五月初五一大早,长安便被春桃拉了起来。
长安不耐的嘟囔了一声,拥着被子翻了个身,不满的哼哼几声。
“小姐,快起了,今儿个是重午节,您还要和少年一起出门呢。”春桃满脸的无奈,她伸出手轻轻地拉了拉长安的被子。
然后悄悄地凑到长安的耳边:“小姐,今日赵公子也会去。”
长安听到赵昱这才慢吞吞的起来,春桃服侍长安起了床,在铜镜前为她梳妆打扮:“小姐,你今日想要梳什么样的发式?”
长安抚摸着自己柔顺的发丝抿了一下唇:“自然要最好看的。”
“好嘞,小姐,你瞧好了!”春桃拿起沉木做的木梳一下下梳着长安的长发。
不过片刻,春桃的巧手在长安的发丝中穿梭:“好了,小姐。”
然后她又服侍长安穿上了精挑细选的衣物。长安看着镜中的自己,满意的浅浅莞尔。
这边赵昱、许长君与许长宁已早早的在门前等候。
赵昱站在许长宁的旁边拿出一支白玉发簪,面色淡漠无比,口气十分平静:“长宁小姐,这是我前两日在集市上遇到的一个发簪,当时觉得很适合你,就买了下来,想送给你,希望没有给你带来什么麻烦。”
许长宁这边内心却是诧异无比,她从未与赵昱有过什么牵连,他怎会突然想起要送她发簪。她谨慎的在内心想了又想,也没有想出什么端倪,她转念又想平日里长安对赵昱的殷殷期盼,似有爱慕之意。
终是犹豫的伸出了手,赵昱把那簪子放在许长宁伸出来的手上,指尖似无意的划过她的手心,许长宁握着簪子猛的缩回了手。
她抬头朝赵昱望去,只见他容貌清冽,脸如雕刻般五官分明,有棱有角的脸俊美异常。他有一头乌黑茂密的头发,一双剑眉下是一双英气的眼,此刻充满了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让人一不小心就会沦陷进去。高挺的鼻子,厚薄适中的唇漾着另人目眩的笑容。
赵昱定定的看着许长宁,许长宁握紧了手,皱紧了眉头转过脸去,然而心里却泛起了一丝波澜。
正在此时,一阵“叮叮、当当”的声音响起。穿上一只花蝴蝶似的从许府的大院扑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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