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祈福
众人被两位小师傅引入主院之中,这里的院子比较小,更显得院中的几棵菩提树硕大无比。虽然才入夏,但它们还是那么挺拔苍翠。
赵昱跟在后面眼神紧跟着许长安和许长宁,心中想着许家二女性子竟如此不同,长安天真不谙世事,一片赤诚之心,待人。
而且许长宁看似文静柔弱,其实心思缜密,她母亲只是许府上的一个遭主母厌恶务的姨娘而已,而她所倚仗唯一的哥哥也在不久前死去,而她还能不悲不喜在许府安安稳稳的活下去,不受人欺辱也不遭人打压。赵昱想到这不由得勾起了嘴角笑了一下。
而长安走在前面感受到身后那火热的视线,心中不由又是一阵欣喜,一会儿又是一阵懊恼。她一边暗骂自己不识好歹,一边又忍不住心生希翼。
纵被无情弃,不能羞。少女怀春的心思啊,总是不安,总是想像。
许夫人吩咐紫苑好好照顾许长君,随后带着长安与许长宁进入了禅房,众人在门外静守。
早有德高望重的慧深大师在那等候。
大师披着一身金色袈裟,端坐于禅香之中,他闭着双眼面色平静,炉中有丝丝袅袅的百年沉香涣散为一缕碧色悠悠的氤氲升空。
大师一手立于胸前,一手敲着木鱼,见到众人来此,他睁开双眼道一句:“阿咪陀佛。”
许夫人也赶紧拉着两人跪拜在蒲团上。这慧觉大师给人卜吉凶,测姻缘可是闻名整个京城的。
许夫人对着佛祖诚心的拜了三拜,这才抬头:“大师,能否为我许府测个吉凶,然后做一个祈福的法事。”
慧觉大师抬手卜了一个签,只见这木签上写着:“万般谋望,时不予我,先吉后凶,有始无终。”
许夫人不解:“这是何意?”
“盈满则虚,谨慎行事。”大师闭眼答。
许夫人虽不知何意,也暗暗记在了心里。长安跪在蒲团上,耳边传来许夫人与慧觉大师的对话,心里不由痒痒的。
她抬头望了望签筒,张口道:“大师给我卜一卦吧。”
许夫人看她天真顽皮的模样,只道她是小孩心性,不禁笑了一声:“怎么,长安也到了思春的年纪了?”说完她又想起了赵昱,面色陡然一变。
这边大师却是抽出一签。
“相思本是无凭语,莫向花笺费泪行。“长安轻声念了出来,不用解签她便也知道这是一道下签。她抿抿嘴,心中倔强的想这必定不准。
“长安,长宁,走吧,用过素斋我们该回去了”许夫人看向长安手中的签心中也有一些不乐意,她虽不满长安与赵昱在一起,但想自己的女儿有个好姻缘。
许长宁听到许夫人的话便起了身子。而长安跪在地上手里攥着那根签子,心里有些黯然神伤:“阿娘,您就让我自已呆会吧,我过会儿再过去。”
许夫人看她低落的样子,心里对女儿也是心疼的紧,便道:“那你莫要跑远,我让春桃给你拿些糕点吃食。”
长安仰起小脸乖巧的点点头:“嗯,我知道了。”
随后许长宁搀着许夫人便出去了,而长安跪在佛像前面色犹豫:“慧觉大师,我这签可有解法?”
慧觉双手合十,后又伸出手敲了木鱼三下:“女施主,寺中有棵姻缘树可去求,至于解法,全在人心,切记莫要轻易动情。”
长安在心中苦笑,切莫动情?当日那欺身封喉早就将她的心夺去了,赵昱的面孔时时在她眼前晃动,他一个眼神她便要思索半天,他受半点委屈她的心也跟着难受。她早已认定赵昱就是她这一世的如意郎君了。
长安双手合十朝慧觉拜了一拜,她站起身来朝外走去。
在她身后慧觉大师摇头轻叹,在烟雾缭绕之间他看着长安的背影,眼里是人间禄禄,红尘皆苦。
长安出了主院,在小沙弥的引领下去寻那姻缘树。小沙弥一边走一边对长安说:“女施主,我们寺的姻缘树可是世间奇景,将红绳系于枝上,心中默念心上人之名,诚心求拜便能得到一份好姻缘。”
长安咬了咬唇,心中带了几丝期待,小沙弥引着长安到了一座深院。
门是古朴的木色,虚掩着,长安轻迈莲步上前,她伸手推开门,“吱呀”一声,长安探头望去,顿时屏住了呼吸。
红色的丝带铺满她的眼,高耸入天的大树枝繁叶茂,一阵轻风吹来银色的杏叶窸窸窣窣的闪耀着温暖的光芒。
这姻缘树并不是一棵树,而是两棵雌雄同体的银杏树相抱而成,树体粗壮数十人无法合抱,地上落了一层又一层的银杏树叶,长长的红绸系在枝头,绸上吊着一个又一个木牌,承载了无数痴男怨女的情思。
这姻缘树也曾有过一段凄美的传说,传闻在上千年前,一对有情人相爱因父母反对而不能相守,女子自戳于银杏树下,男子知后悲痛欲绝,在银杏树下日日饮酒大醉而死,不出三年银杏树旁边长出了另一颗树,两树合抱成一棵树后又向阳而生,直到如今仍然长存。
于是世人皆传这树必须两人的化身,以为这是姻缘树能时时灵验的原因。
长安迈着莲步轻跨进了院子,一脚踩在了柔软的树叶上,长长短短的木牌悬在她的头顶上,她伸出手抓住一个木牌只见上面写着两个人的名字。
她一步一步的朝树干走去,也取了一条红绸和木牌,她站在树下虔诚的祈祷:如果天上真的能有管姻缘的神仙,如果他们能听到我说的话,那我要许一个愿望,我希望这辈子能和赵昱成为夫妻,然后相伴到老。
长安在树下诚诚恳恳的许愿,却不知在不远处有一双饱含着复杂情感的眼在看着她。
古韵悠悠的千年古树下,身着粉色披风的小小身影闭着眼嘴中喃喃自语,脸上满是期待与坚定。
长安闭眼:“愿月老听我诚愿,信女长安心悦赵昱……。”
而赵昱也一步步踏进古院,方才春桃带着糕点来寻小姐,却发现小姐不在主院,这才慌忙让众人去找。
赵昱问了小沙弥来到此处,却没想到听到了长安的心思,他心头涌上了一股难耐的感受。
赵昱从后面慢慢靠近长安,他穿着黑色的布靴踏在银杏叶上发出沙沙的声响。
长安听到声响慌张的转身,却一头撞进一个坚实的胸膛。她想往后退却被一双手圈住了。
她抬头对上了一双黑沉的眼,这双眼如此的里有她看不透的诡密色彩在里面翻滚,直直的看着她,仿佛要把她的灵魂的吸进到里面去。
长安有点情难自已,她看着赵昱越发清俊的容颜,双手抵着的是少年日渐强壮的身体。她难耐的扭捏着,把双手下背在身后,缩在赵昱的怀里像一只受惊的小动物。
赵昱低头看她,她身上又传来那股动人心魄的幽香,她乌黑的发下一对小巧的耳珠散发着温润珍珠般的光芒,一张白皙的小脸在他的视线追随下慢慢的染上傍晚秋霞的颜色。
赵昱垂下眼慢慢的将唇递到她的耳边,呼吸浅浅,长安只觉得赵昱越来越近,然后停在了她的左耳,顿时耳边酥麻,心如擂鼓,赵昱说:“长安,你在求谁的姻缘?”
“我、我的姻缘。”她结结巴巴的道,脸烫到通红,身体仿佛在发抖。
赵昱却在她耳边轻轻的笑了一声:“你与谁的姻缘,莫不是你与那皇亲贵族的姻缘?”赵昱知道长安喜欢他,却是故意要逗她一逗,他喜欢看少女被急的跳脚的可爱样子。
果然长安着急的辩解起来:“不、不是的,我才不喜欢他们呢!”
赵昱笑了:“我知道。”说着他一只手揽着长安纤细的腰肢,另一只手抬起长安的脸。指尖的肌肤温润顺滑,他忍不住又多摩擦了几下。
长安紧张的闭上了眼,心中既期待又紧张,纤嫩的双手不安的放在披风后紧紧的搅着红绸。
然而她所期待的并没有到来,赵昱慢慢的靠近她,轻轻的印在了她柔顺的发上。
长安睁开了眼,心中空落落的,怅然若失。
赵昱放开了她,为她系紧了披风,口吻淡淡:“长安,春桃在找你,你快去吧,别让你的母亲着急。”
长安低下了头显得有些失落,她伸出手中的木牌拿起来轻咬粉唇:“你帮我系在树枝上,我走了!”
说着不等赵昱回答,她把木牌往他怀里一塞,转身就匆匆跑走了。
赵昱手中握着木牌看那个娇小的身影兔子般的窜走,不由勾起嘴角,他伸手把木牌挂在树枝上,拿起看了一眼:愿我如星君如月,夜夜流光相皎洁。
而这边长长安匆匆逃走,终与春桃会了面。
春桃手上拎着一个食盒,一张小脸上满是汗意,她张望着,一看到长安就脆生生地喊了起来:“小姐,你去哪儿了?可把奴婢给急死了。”
长安挪着的脚步:“春桃,我不过就是在寺里逛逛,没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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