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邪门
经过一个多小时的车程,前方没路了,道路施工。
我下了车,背上简单的行李,跟斌叔道了别。
徒步绕过漫长的施工路段,到对面去打了一辆出租车。
“去哪?”
“火葬场。”
司机看着比我大个几岁,听完脸都绿了,像见鬼似的看了我一眼,把我扔在原地,一脚油门跑了。
“……这大白天的,至于吗?”,我在路边凌乱。
气抖冷。
由于职业的特殊性,就连想打车直接去上班,也会遭受拒载。
之前听斌叔讲了西区的诡事,我心里其实就已经打了退堂鼓,之所以硬着头皮挣着没让斌叔掉头回去,一是出于男子汉的面子。
二是我还有一个半月的工资没发,再不济我也得强撑个几天,把上月工资领了。
想着再委屈几天,工资打卡直接跑路,我的心情就骤然轻松。
这时我的手机响起。
拿起一看,老赵打来的。
“玛德,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我按下接听键。
“小赵,怎么样,到地方没?新环境还适应吧。”
“还没到呢,队长。这路不好走啊。”
“哦哦哦,理解理解。给你打电话,是要告诉你,考虑到那边条件确实艰苦点,我呢,跟上面反应了,给你争取到多一个月工资和奖金,你的工资也适当上调了一下……”
“真的吗,感谢领导照顾。”我言不由衷地敷衍着。
心里想的却是,老赵你少给自己脸上贴金,这肯定是大老板的意思,你老赵不争取扣我点钱我都烧高香了。
“另外,在那边就近给你安排了一个寓所,地址我一会短信发给你。你就安安心心干几个月,这可比在东区强多了。”
挂了电话,我说不上什么心情。
总感觉这里有点儿“欲盖弥彰”的意思,待遇越好,这里面风险就越大。
想用金钱来腐蚀我跑路的思想……你还别说,我真有点动心。
尤其是我按照发的地址,打车来到寓所,一个距离火葬场不远的镇子。
宽敞明亮房间,干净整洁的布置,独立的厨卫,舒适的大床,窗外是一大片湖泊,远处丘陵葱翠,清风徐徐,令人心旷神怡。
打开行李,把衣物洗漱用品归置到新房间,时间也才刚过正午不久,我决定出去转转。
对比之下,西区火葬场周边可比东区热闹多了。
因为这里是矿区,大量的工人生活在附近,有各种消费需要,商业也相对繁荣。这里也从一个不起眼的小村落,逐步发展成现在这样一个热闹的小镇。
至于周围的湖泊、鱼塘,这也算是矿区的特色地貌。
都是多年来挖矿挖塌形成的。
这么多鱼塘湖泊,水产也相当丰富,而且很便宜。
我在镇子里闲逛,今天压根儿没打算去西区火葬场报到,相信老赵那边也不会说我什么,惹毛了我正好顺手撂挑子不干。
来到一处集市,人挺多,挺热闹的。
集市上,服装百货、生鲜水果、日用品、小电器等等,琳琅满目,还挺丰富的。
逛了一会儿,走过一处摊位,不经意间看到一个人,我再也移不开视线。
那是个卖水产的摊位,一个年青白净的女孩儿正俯身捞着鱼,她穿着一件圆领对襟的碎花上衣,领口很宽松。
她俯身忙碌着,没有遮蔽领口的意识,于是从我这个角度,刚好可以看到一片雪白旖旎的春光。
真大,真白。
我咽了一口口水,就说她捞的这个鱼啊,真光滑。
也许觉察到我的视线,那个年轻的姑娘抬头看了我一眼,甜甜地一笑,露出两个可爱的梨窝。
看到她的面容,我又是一阵失神。
她长得太美了,那是一种特别纯净和自然地美,鹅蛋脸柳叶眉,一双大眼睛灵动有神,鼻梁高鼻翼小巧,朱唇皓齿。
尤其是她的皮肤,雪白细腻,水润光滑,吹弹可破,看起来就像是出尘入画的仙子。
我从没见过皮肤这么好的姑娘。
她看起来也就十八九岁,但胸前的规模已然不小,刚才俯身那道雪白的深沟,把我魂儿都给陷进去了。
“哥,买鱼吗?”女孩的声音软糯动听。
“买买买……”
女孩点了点头,撑起一个塑料袋。
“就你刚捞的那条,唉对,就那条。”我抹了一把口水。
女孩又俯下身,认真地捞着鱼。
又大又白。
“这条?”
“对,别忙起身,旁边那条也要。”我大饱眼福。
女儿一连捞了好几条鱼,腰都酸了,始终没有看穿我的企图。
“你买这么多鱼,一个人吃得完吗?”女孩问。
“吃不完,我主要是想看你捞鱼的样子。”我笑着说。
“你这人……”女孩脸红了一下,不由多看了我一眼,接着说:“你不像镇子里的人,看着挺眼生的,以前没见过你。”
经过一番交谈,我了解到女孩原来不是卖鱼的,只是临时帮这里的摊主大娘照看一下生意,大娘闹肚子上厕所去了。
不一会儿原摊主回来了,接管了摊位。
就在刚刚,我已经下了生平第一个重大的决定。
我要追这个女孩——我太喜欢她了。
她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都烙印在我的脑海里挥之不去,如果非要给这种感觉加一个定义,那就是,一见钟情。
女孩名叫蓝筱白,温婉纯净的名字,跟她的气质很匹配。
“我叫赵吉,赵国的赵,吉利的吉。”
“都说你们外乡人油腔滑调不老实,你也是一样的吧。”小白嘟着嘴说。
“不,我这个人特别老实,不抽烟不喝酒不谈女朋友。”
一时口快,说出来又感觉不合适,万一她对我也有感觉呢,我这人长得又不讨人厌。
小白咯咯笑着,眼睛弯成迷人的月牙。
我们两人就这样在小镇里聊着逛着,仿佛有一种无形的默契,她自动当起了我的导游,给我介绍着小镇里风土人情。
“对了,你是做什么工作的?”小白歪着头问。
“我是在……”
说到一半,我顿住了。
能说我在火葬场上班?吓到人家怎么办。为了她,这破工作不要也罢。
“不想说就算了呀。”小白显得无所谓。
“不是,我是怕说了你不理我了。”我赶紧解释。
“那我倒有些好奇呢。你放心说吧。”
“我在……那个……火葬场上班。怕吓到你。说实话我也不想在那里干了,可能过几天……”我吞吞吐吐地说。
谁知小白一听,眼前一亮,拉着我的胳膊说:
“真的吗?也太巧了,我三娘要火葬,正愁火葬场那边没有熟人呢,遇见你真的是太好了!”
她笑容满面,像是捡到了宝贝一样。
她的反应完全出乎我的预料,没想到这样也能歪打正着?我顺势握住了她的手,柔若无骨,冰丝丝滑腻腻,令人心神摇荡。
“放心,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你尽管说,我一定帮你。”
“嗯嗯,你真好。”小白高兴地点着头。
她暂时没有说具体要我帮她什么忙,得到了我的许诺以后,她的情绪明显高涨了一大截。
我心里暗暗想,管她的。
只要她不是要我开那个火葬场的火化机炉就行。
跟她在一起的时间,过得飞快,不知不觉两个人闲逛了一个下午。
直到天快黑了,她谢绝我请她吃饭,说家里准备了饭菜要回家做。
缘分这种事情真的妙不可言。
我们俩惊讶地发现,她住的地方距离我的寓所很近,特别近,说是邻居也不为过。
送她回家的路上,我遇到了一个怪老头。
他看着我和小白有说有笑的经过,冲我做着“抹脖子”的手势,一只手掌在自己的脖子上划来划去。
我扫了他一眼,只见他穿着一件灰布衣服,身形有些佝偻,头发花白,额头上皱纹很深,仿佛经历过大苦大难,尤其是他的眼睛,闪过一丝诡异的绿光。
我吓了一跳,不过也没太当回事,因为农村里像这种神神叨叨的怪老头很多。
等我准备返回公寓时,又经过那个老头儿,他还站在那里。
“你在跟谁说话?”老头冷不丁地问。
我下意识地拉开距离,没有搭理他,继续走路。
“谁在跟你说话?”他还在我身后追问。
真是个神经病。
我准备出去找个饭店吃点东西,一个人在这个陌生的镇子里,可不能委屈了自己。
路上刚好遇到之前小白帮着看摊位的大娘,她正推着三轮车上坡,我赶紧过去帮着推了一把,顺便问:
“大娘,今天在你摊位帮忙的姑娘是你什么人呀?”
“你说小白姑娘呀,她挺可怜的,因为矿上事故,父母都不在了。唉,她心善,没事就会帮街坊四邻做点事。不过……”
大娘刚开了个话头,来了个熟人跟她打招呼,俩人聊着走远了。
其实听到这个消息,我的心里已经足够震惊。
想不到小白这样一个性格乐观爱笑,又乐于助人的女孩,原来是个孤儿。
她三娘火葬的事情还要请我帮忙,那岂不是又失去一位亲人?
我骤然心痛,对小白的遭遇充满了同情。
丧葬之事,从来都很繁琐,而且花费也不小。
如果没有个主事儿的明白人,别说种种仪式,就连火化的手续都够跑断腿的。
首先要开具死亡证明注销户口,然后联系殡仪车,约定好时间、地址和种种细节,还得拿着证明去火葬场的业务室办理火葬证,要有这个证,才给火化。
办理火葬证,选购骨灰盒,租用礼堂、告别厅,举行遗体告别仪式,然后推到火化室火化,然后拿着手续去取骨灰。
要想办得体面排场,各个环节都要给工作人员好处费,这个花费轻飘飘就能上五位数。
想想小白这姑娘真挺不容易,我心想,她明天过来找我,我一定要跟她商议一下丧葬细节,争取帮她把三娘的后事,办得又省钱又风光。
一路胡思乱想着闷头走路,我一抬眼,周围竟然灯火稀少,黑乎乎一片。
“这到啥地方了?”
远处影影幢幢,是一排占地很大建筑,上空竟然漂浮着森森鬼火!
一道道黑影似乎在那个建筑前排队。
我退后几步,定睛一看,这里不就是西区的火葬场吗,我怎么稀里糊涂溜达到这里来了
“别往前走了!都几个点儿了。也敢一个人走这条路,快回去!”
伴随这个声音,一个绿油油的光点在我身后晃悠,把我吓了个半死。
再仔细一看,竟然是下午遇到的那个奇怪的老头儿。
他怎么在这。
“什么都别说,也别问,赶紧回去,别回头看!”老头的语调急促,声音格外阴森可怖。
老头的态度不容置疑,我愣了会神,一句话没说,扭头就走。
说实话,我无心溜达到这里,我心里也知道,这个点绝不能去火葬场!
我不知道怎么走回家的,回到家突然觉得头昏沉沉的倒头就睡。
到了后半夜,还是出了怪事。
我迷迷糊糊地睡醒,发现身体动不了,不会吧,鬼压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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