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藏的可真深
他觉得,能祭出飞剑的高手,起码得是非常非常高的那种,怎么也得有点仙风道骨,或者就像那个胡威身边的四品高手一样,剑不离手,抱剑而行,那样风姿卓越才可谓高手嘛。而老吴呢,喝了酒便红鼻子的四十岁老头子,才四十岁脸上那酒槽就已粗糙不已,像个老酒鬼,别说飞剑,拿把剑能不能砸出去一丈还是个问题。
北蛮子抛下近百具尸体就跑的精光了,这股蛮子兵只有那个骑头以及骑兵看着值钱,那剩下的四百人原来与战兵根本挨不上边,只是背粮提刀的奴隶,难怪一打起来,这些毫无生存理念、战斗意识的奴隶兵就开始跑,反而被骑马而逃的骑兵从背后砍了几刀,而这中间竟有个红发奴隶趁着骑兵撤退翻身上马,打翻一名壮硕他一倍的骑兵,继而奋力夹着马肚,往西而逃,这一幕很少有人看到。
蛮子兵到处跑,而府军中的老兵油子则是能杀的就杀,新兵更是挥刀乱砍,没听到鸣金的声音不敢回头,否则可能就要面对身后总兵亲兵的鬼头刀了。而满脑子的战功已经勾住了他们的目光,任何慢半步的敌人都会被他们追上一刀劈下。当然也免不了敌军死前的反扑,有的落马骑兵被砍了一条手臂的另一只手还死死抵着插入对方身体的短剑,更有被战马踏成肉泥身子的双方士兵,惨况不可言喻。
前面的战兵杀敌,而后面的辅兵则是负责帮忙割下首级系在腰上,当然只有巨大优势下跟随战兵的辅兵才敢这般大胆直接上去割下敌军首级。光捡人头又不用拼命,就能拿点赏钱的事,谁不干呢?至于血淋淋的人头,就当是挂在腰间的酒壶,还是装满了文钱的酒壶,可不比真酒来的爽快!
割了人头的士卒让随军的主薄打了墨渍痕迹,便把敌军人头通通挂在缴获而来的马上,当然这些马也算在军功之内,这军功自然是总兵的。小兵分首级,而长官则是依赖一场战事割获首级总数以及缴获所得战利品来论战功,故而领军之长不必亲阵也能获得军功,这也大大避免了立功心切的大将亲自去杀敌拿人头了。
一通计算下来,即使是退逃的敌军,也让府兵丧失了近百人,其中更有三十多名战兵,而骑兵也是略有损失,这也让钟国殿十分肉痛,辅兵都是临时应召而来,但战兵则是户部按照人头派发下来的赋税养起来的,不仅供给田地,供给吃穿兵练,肉食大袄,刀枪操练,骑兵更不消说,一一都是心血,钟国殿眼上是泪,心里是血。
放下这些,没有多少絮叨,钟国殿便就让前军改后军准备返回了,还让军功较大的老兵骑着马往五里外探寻,避免其他敌军再次接近。当然,此次不会再有探马轻易逃脱,都是有军功的老兵,若走了,这赏银军功可就得不了了,此番军功恐怕连辎重队都能拨划到五两银子,加上自己割下的那三两个人头,算起来赏银可以买上一大块地,雇两个踏实肯干的佃童,坐在家中便可等着晒粮吃米!这等喜事只要活着回去,那都是有的,故而更不能临阵逃脱!
想着这等事,这些临时探马们在马上尤为机灵,远望四周更甚平时偷窥隔壁那般谨慎。
狮子原上一望无际,易文哲骑在马上看着远处,他身形高大,较一般人魁梧,才入伍的第一年就因为这般体格而被总兵选入了总兵标营,六年来虽然没有什么战功上的卓越表现,但也没有奸淫掳掠这等劣迹,算是个中等的良兵了。
这次对敌他就拿下了五个敌军首级,虽然有两个是那些逃跑的奴隶兵,对于他这样的标营正规标营兵来说战功上不能作数,但三个敌骑的首级在标营中仍然也算是数一数二的功劳。不过此时的他脸上没有丝毫的喜悦,仍旧像平时一般,与人交谈时才会偶尔说笑。他麻木着脸,看似随意盯着远处,但双眼所看的几处之间成一道不是很规则的采景岖线,这是担任哨探数年才能摸熟的资深哨探法,几点之间几乎能够在眼睛的视野中都同时看到,但凡是有一点风吹草动都能够尽收眼底。
也就是这样,让易文哲看到了远处飞奔而来两个人影,正是飞奔而来,没用错这个词。无马、无甲的两人,仅是戴着如同草原一般颜色的苍色头巾,身上都则是披了一件同样苍色的黑缎狼裘,踏着草原上不及脚踝的秋碱、针茅,双脚不停的一路疾奔而来。
较易文哲后头也有两个探马突然注意到了,但不似他这般冷静而是急急忙忙地鞭马而返,易文哲提手扯了胯下军马的左边缰绳,双腿两侧渐渐使力勒紧马肚子,上身则是慢慢半压在马背上,胯下有经验的老军马就能立刻往左边跑起来,渐渐偏离了来人的方向。果不其然,来者二人看到前方几个探马便脚下提起速度,这般脚力竟然已经略略开始快于刚跑起来的马,不知用了什么功法内力,不过几息竟超过了前面两名策鞭而归的探马。也是两名探马对于驾马实在只是仅限于坐在其上,而让马轻微跑起来也是夹腿抽鞭子,竟被来者二人直接一个跃身,手上功夫仅是一掌便将二人一个一个的打下马去,便径直而去。
披裘二人并未理会偏道而去的易文哲,误以为又是远逃的老兵痞子,毕竟若不是常年驻扎此地或者熟悉草原生活之人,胡乱拔马而逃的基本都要迷失在这片巨大的草原上,就随他去死吧,两人也就对此不管不顾,径直朝着班师回城的太平府军而去。
易文哲立刻策马绕道,与其偏了一个不大不小的弧度,便驳着大军班师的正道奔往回大军之中。
钟国殿正在马上心痛着死去的标营战兵,而此时侧近却报来有两个骑马的披裘人正在朝这边赶来,听起侧近这番描述,不由得让钟国殿警惕起来,苍头黑裘,这不正是北蛮四处拨撒的鹞子军里的高手吗!鹞子军看似一支四处铺网捞杀敌军斥候的部队,但其中苍头黑裘的更是别有一番名细,是北蛮的兵寇亲王专程训练起来的高手武军灰鹞子,与那北蛮的第一精锐夜刺子相比无二,而在杀人一术上,更甚于北蛮夜刺子。
钟国殿摸不清头绪,心中也有点乱,但此时来者二人却只是远远隔着大军便停下了。钟国殿已经让手下几个总旗做好作战准备了,心里想着如果自己带着整整一营骑兵,光是骑兵冲刺都能将这眼前二人碾成肉泥,不过若是让步卒布阵也是能够将两人压垮,毕竟只是两个入伍的武夫罢了,难道手上把握着千百人还能怕了他们?
“交出三皇子尸首,饶你们不死。”口音不够地道,但仍然是与中原大地同样的语言。口出不逊,大概就是这个样子了吧,明明只有两人,却对着一支千人大军如此叫嚣。一般如此,要么厉害通天,要么脑壳打地。
钟国殿终于听出了其中的端倪——三皇子尸首,恐怕就是说那名腰间挂着有玉犀银带的头骑了,这对于钟国殿来说简直是惊天喜讯了!斩杀北蛮三皇子,自第一次红狮子原大战以来,还仍未听说过有斩杀哲部姓的北蛮贵族将种,更何况是皇子?如此一来,目前帐下这颗头颅,恐怕不仅仅是赐几块上好的布匹和几十两白银的赏格了,但按照这两个灰鹞子的口气,恐怕是不留下首级不罢休了?钟国殿犹豫起来,但升官的私欲在他的脑中不断的膨胀。
钟国殿还在犹豫,但骑马的灰鹞子却一人手提一柄尖利细剑,脱手而出飞将而来,窜入这军阵的前方几丈,瞬息溅射而起几道血柱,数名士兵挣扎惨叫,旁边几人扶不住被血飙射了一脸,人群有些慌动,后排没有多大的直面感官,但正对着飞剑二人的前列士兵则是有些站不住,纷纷倒退,骑在马上的钟国殿注意到这一点,来人飞剑!以内力御剑!二品高手?钟国殿感到一阵无力,这两个人不是一般探马,军中没有高手,没有缇骑。披裘的灰鹞子恐怕还真是不托大的高手了,出鞘飞剑利利索索,为了士兵的生命,钟国殿没有让骑兵冲锋,甚至准备放弃那个金灿灿的尸首了,心软至此。
身上挂着黑缎狼裘的二人正要再次祭出飞剑,钟国殿也终于算是要出声交出北蛮三皇子尸首,但此时从身边迸射而出一道身影,直打飞剑而去,铿锵两声打落飞剑,而此时从空中停下站在军伍之前的,竟是老吴,吴先达!不仅是钟国殿看呆了,吴长生则更加不解!
什么,能祭出飞剑,能挡住飞剑,却也奉承上官,一脸唯唯诺诺酒槽的大叔,竟是个身法扎道的绝世高手?这个平时笑眯眯的邻居大叔,藏的够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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