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紫府元胎经
我撇了撇嘴,心想无缘无故把我掳掠到荒山野地,又电了我一通,有这么看望人的吗?
黑姥姥似乎看穿了我的心思:“你这小鬼身手太差了,怎么能担当‘监察四方’的大任?”
“那也没招啊,别说我是肉身凡胎了,东三省的各路仙家,谁又是您老人家对手?!”我一边掸着身上的尘土,一边不着痕迹地拍马屁。
“你小子,小嘴倒是挺能叭叭!”黑姥姥脸上笑成一朵花:“不过‘执法仙堂’不是那么好顶的,光靠嘴可不行,还得有真本事。”
敖小芸冰雪聪明,猜到以黑姥姥的身份,来看看望我们两个小后辈不直入家门,反而故意把我带到这山岗上教训一顿,十有八九是要传我几手秘术。
“黑姥姥,你说的在理。”敖小芸扶着黑姥姥胳膊肘:“咱这仙堂是您老钦点的,总不能眼睁睁看着马弟没出息,您就教他点皮毛,免得将来给您丢脸!”
“鬼丫头,心思倒挺机敏!”黑姥姥点了一下敖小芸的额头,又对我说道:“张淼,刚才我电你用的那招,你想不想学?”
我闻言一愣,敖小芸不停冲我眨眼间,于是我赶紧点头。
“那好,”黑姥姥示意我走过去些:“我传你一部《紫府元胎经》,参悟之后,可以在自身体内凝炼出‘紫火阳雷’,能破天下邪祟!”
后来我才知道,《紫府元胎经》乃是东北道门祖庭正教宫的雷法秘术,是专修“人身五雷”的不二法门。
所谓“人身五雷”,既是道门中“五脏对应五雷”的说法,只要将五脏之阳气凝淬成雷火,蓄积于躯壳,即可收发由心,诛邪斩鬼。
我天生“荧惑入命,劫火冲身”,归根结底是阳气过盛,消耗了自身气运,倒是正和这《紫府元胎经》契合,只要我把多余火气炼成“紫火阳雷”,不但能消减业力,还能多门本事,何乐而不为?
黑姥姥也不啰嗦,当即就将《紫府元胎经》详细地诵读讲解。
不知不觉两个多小时,这经文法术太过于玄奥高深,我竭尽全力也只是记住个大概,好在敖小芸天资聪颖,已经熟记明了。
“可惜小丫头体质玄阴,驾驭不了这刚阳的雷法,要不然肯定比这小子学得快!”黑姥姥摸着敖小芸的手背感慨一声:“时辰不早了,我该走了,以后就由丫头你指点张淼修炼,有不明白的地方再焚香问我。”
说完这话,黑姥姥化作一道旋风离去,我和敖小芸也一起回家。
从那天以后,我就苦心修炼《紫府元胎经》,多亏敖小芸悉心指点,不到两年时光,我体内已能蓄积雷气。
如何把雷气转化成电流释放出去御敌也是门学问,这几年我可没少练习,当然我不敢拿人当靶子,只好用牲口当实验对象,屯子里的猫狗牛羊没少被我祸祸,远远见着我掉头就跑。
后来我突发奇想,用敖猛送我的赶山鞭当介质,居然能随心所欲控制发放的电流大小,跟电影里的西洋魔法师使用魔杖似的,特别好用。
打那以后,我天天盼着能学以致用,这时狐仙胡玉红突然来访,给了我一展身手的机会。
当时正逢七月半中元节,奶奶祭拜香堂时胡玉红突然显身亲至,说是黑姥姥托她传话,让我和敖小芸去一趟黑城子。
黑姥姥安排的事儿当然非同小可,据胡玉红讲述,百里之外的牤牛河一带因为连日暴雨爆发山洪,之后当地村镇就不太平,先是出现疫病,许多牛羊牲口病死,接着又有许多老百姓被阴魂“撞身”,造成了较大恐慌。
黑姥姥让我俩前去把事情摆平,权当是历练一番。
我和敖小芸不敢耽搁,第二天就赶往黑城子,住到了一户叫做王满仓的大爷家。
这个王大爷也是狐仙堂的顶马弟子,堂上仙家算起来是胡玉红的子侄辈,为了方便处理黑城子事宜,胡玉红特意安排我俩在他家落脚。
我和敖小芸“执法仙堂”的身份自然是要保密,对王大爷谎称是胡玉红香堂马弟,老爷子哪敢怠慢,好酒好菜好招待。
“王大爷,黑城子往年也不是没走过大水,怎么今年洪峰过境后会闹出真多邪乎事儿?”
吃饭时我忍不住询问王大爷黑城子的具体情况。
“说来话长!”王大爷放下筷子:“今年的洪峰来得又快又猛,虽然没有决堤,却把河边的白塔给冲倒了!”
按王老爷子所说,这黑城子在满清时期是蒙古八旗的封地,素来民风剽悍,直到大清灭亡,世道纷乱,东北到处闹土匪,黑城子周边就有好几个有名号的绺子。
其中有个绺子头头报号“过山风”,拉了几十号人马,烧杀掳掠无恶不作,后来打起黑城子的主意,乘着夜黑风高想要进城砸窑。
黑城子里的老百姓早就防着土匪,结果这帮土匪窑没砸成,反而被民团包了饺子,全军覆没不说,匪首过山风也被砍了脑袋,枭首示众。
想来是这帮土匪自觉死得窝囊,阴魂怨气深重,开始在黑城子里作祟,城里的乡绅土豪被折腾得受不了,于是请来有名的萨满法师驱邪,最后将土匪们的尸首集中埋在河边,又筹钱在河边埋骨地建了一座白塔,将怨灵封镇。
“张小哥,黑城子不太平,就是因为洪水冲垮白塔,过山风他们那帮怨魂厉鬼破封而出,四处报复老百姓呢!”王大爷眉头紧锁,拿出旱烟锅子抽了起来。
“群鬼作祟报复,这可不是闹着玩儿呀!”我听完前因后果,顿时感觉干系重大。
王大爷吐出一口烟雾:“谁说不是呢?我和堂上仙家势单力薄,根本对付不过来,只得将情况上报,这不上头就派你们二位过来了么,这下黑城子有救了!”
显然王大爷真把我和敖小芸当作狐仙堂马弟了,我年轻气盛,最经不住吹捧,当即一拍胸脯:“王大爷,既然我俩来了,就一定把这里的祸事解决!您明天带我们去被冲毁的白塔看看,我倒要瞧一瞧,什么阴魂厉鬼敢如此放肆!”
王大爷见我信心满满,乐得鼻孔直漏烟,收拾好房间床铺让我和敖小芸早些休息,一夜无话。
第二天一大清早,起床吃过早饭,王大爷就领着我和敖小芸来到黑城子外的河边。
这时洪峰早已过去,河水并不算湍急,河滩上有一处龟背形的高地,上头保留着些许残砖碎瓦。
显然这就是镇魂白塔的位置,只是如今塔身早已倾塌,只剩下一个光秃秃的残破塔基。
王大爷领着我俩走到塔基边上,指着地面说道:“这下头就是埋葬那帮土匪尸骨的坟坑。”
我低头望去,只见塔基里的地面是用一整块青石铺就,上面镌刻着繁复古怪的符纹,最中央的位置裂开一个水桶大小的洞口,洞里黑暗深邃,泛出一股阴冷之气。
“这是萨满教的‘多罗墟’。”敖小芸细看了一阵,说道:“塔底墓坑深十多米,沟通水脉暗河,将土匪尸骨抛入其中,外面再以白塔封印,据说这样能将亡魂永远禁锢在阴阳交界的缝隙处,是萨满教独有的魇鬼镇灵之法。”
“小姑娘好见识!”王大爷没想到敖小芸如此渊博,朝她竖起大拇指。
敖小芸羞赧一笑,继续说道:“这法子虽说能桎梏怨魂厉鬼,让饱受阴河水脉冲刷涤荡之苦,但毕竟不能一劳永逸,还也会让鬼魂的怨念不断积蓄,业力越来越深重,一但封印被破,必定冲出来大肆发泄报复。”
我听敖小芸说得郑重,不由得嘬了个牙花子:“也就是说几十上百的土匪阴魂全都变成了厉鬼,黑城子这地方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要把他们一个个揪出来,只怕还得费点工夫哟。”
正说着话,这时几个人影大呼小叫沿着河堤朝这边跑来,似乎是在寻找王大爷。
我们赶紧迎了上去,几个村民打扮的汉子见到王大爷后,顾不得喘匀气息,扑通就跪在地上大哭:“王……王老爷子,求您救救我们家的孩子!”
王大爷让他们起来好好说话,村民们讲述,他们是黑城子镇米家堡子的村民,前两天开始,堡子里七八户人家同时有小孩失踪。
村民们当时报了警,由于黑城子没什么外来人口流动,警方首先排除失踪孩童是被人贩子拐卖,推测可能是贪玩进入附近山林里迷失路径,于是组织所有堡子里的村民进山寻找。
可在附近山林里搜寻了一天一夜,连小孩的影子都没见到,小孩的家属越想越害怕,只得来找顶香堂的王大爷,请他搬杆子出马把孩子找回来。
七八个儿童一起失踪,这事可不是闹着玩儿,王大爷给村民们介绍我和敖小芸:“算你们撞大运,这二位也是仙家马弟,本事比我大得多,有他们二位在,孩子肯定能找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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