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无家可归
但手术还得去做,无论之前我怎么去找亲戚们借钱。
就算是老爹来借钱的话,也不一定能够借出来多少,更何况是我一个小屁孩。
零零整整的也就只凑出来两千块钱,但是这距离做手术的钱还远远不够。
我坐在自家院子里,抬头看着天上的月亮,眼泪止不住的流。
没想到还是二爷替我解决钱的问题。
他借了我五万块钱,但是需要我签一个抵押协议。
我们家实在是没有能拿出手的东西,无奈之下,只能将自家的宅基地抵押。
但是最起码也凑够了钱。
有了钱之后,当天晚上就做完了手术。
老爹恢复的很好,第二天就醒过来,但还需要在医院里面观察一段时间。
硬是熬了一个星期的时间,直到钱全部都花光了,才不得不从医院里面离开。
出门的时候天气十分阴沉,似乎随时都有可能下雨。
我身上只剩了几十块钱,勉强够我们父子二人回家。
幸亏家里面还有一些积蓄,回家慢慢休养也还可以。
还没有来得及进家门,就被马家的人给拦住。
宅基地已经是他们的,并且还拿出来了之前我签给二爷的借条。
上面的五万也变成了五十万。
现在我才明白过来,原来二爷也早就和他们串通到一起。
没想到害我们最深的现在居然是我最亲近的人。
老爹原本还想进去把家里的积蓄拿出来,但是根本没有任何可能,马家的人根本不让我们进去。
我实在是不服气,毕竟我们只是负责做事的人,整件事情和我们没有任何关系。
但马腾可不管那么多,说我们也有推脱不了的责任。
无奈之下我们只能离开,继续呆下去的话,还不知道会出什么幺蛾子。
这次我们父子二人身上真的一分钱没有,无奈之下只能先找了个桥洞住下。
老爹这个情况已经不能继续折腾下去。
我心里面实在有些生气,半夜都没睡着。
听老爹的呼吸声,他已经睡熟,准备起身去找二爷。
这笔账得和他好好算一算。
“老实睡觉。”
才刚起身就被老爹按住。
无奈之下,我只能躺下继续睡觉。
在桥洞底下休息两天,老爹的身体才终于算是好了许多。
最起码走走路没有什么问题。
“天黑了跟我走吧。”
老爹将我叫起来。
我不太清楚他是什么事情,也没有多问什么,老老实实的跟在他的身后。
这一走就是两个多小时,远远的看见一座大山,我才明白是什么情况。
要是没有介绍的话,前面的地方应该就是三龙山。
正所谓看山跑死马,哪怕是已经看到三龙山,还是走了两个多小时才到地方。
我气喘吁吁,老爹的情况反而比我好了许多。
大半夜出现在这里,周围一片荒芜,让我心中不免的有些害怕。
老爹拍了拍我的肩膀,也不知是怎么了,似乎有一股暖流从我的肩膀进入身体。
让我安心许多。
路上的时候老爹和我解释,这是因为骨气的原因。
白天的时候影响并不是特别明显,晚上的时候才会让人感觉更加清楚。
活人肯定感觉十分不舒服。
但是他平时做的就是这个行业,时间长了也就逐渐习惯了。
他带着我向前走了一段距离,在草里面找了很长时间,才抓出来一根铁管。
普通人当然不认识,但是我十分熟悉,这是老爹平时使用的一个工具。
主要是透过土层打进棺材里面,看看里面的骨气怎么样。
如果要是可以的话,才能开棺敛骨。
如果要是有些不太对劲,那老爹说什么是不会把把棺材打开的。
这是最常用的工具,之前场面十分混乱,加上老爹的身体情况并不太好,所以我们两个人就将工具忘了。
这几天都十分忙,我甚至忘了还有探子的事情。
还是老爹先想起来的。
老爹把它拿在手里面就当做了拐棍,继续向前走了一段距离,来到马老爷子的坟前。
因为第二次下葬,墓碑已经重新修建起来。
而且这属于喜葬,所以上面还挂了大红花。
但不知为何看过去总没有任何喜庆的感觉。
“马老爷子,按说我不该这么做,但是对不起了,这一切都是你儿孙把我逼成了这样。”
老爹淡淡的说着,就像是和老朋友聊故事一样。
紧接着他将探子拿起来,身上的气质瞬间发生变化。
就好像人都年轻了好几岁一样。
他举起探子猛然打了进去,听说这是一个十分费力的工作,总得折腾上十几分钟。
但是这一次轻而易举的就捅进去了半截,上面的土就好像是豆腐一样,根本不能对探子造成任何影响。
再次用力,探子基本上全都没了进去。
老爹从一个罐子里倒出来一些东西,天实在是太黑了,我也看不清楚究竟是什么。
一种黑色的圆滚滚的。
紧接着他放在嘴里嚼了起来,也不知道是东西的颜色还是他嘴里面的血。
嘴角居然开始有鲜血流出来。
大喊一声,心中难免有些紧张。
老爹摇了摇头示意我没什么事情。
嚼了几分钟,他对着探子中间猛然使劲,将嘴里面的东西全都吐了进去。
探子还没有来得及抽出来,老坟上面就发生剧烈的变化。
似乎连周围的空气都变得浓稠起来。
我隐隐约约的听到老坟里面传来声音,就好像有人在里面哭一样。
但是下一秒,似乎又有人在里面怒吼。
声音十分的很吓人。
我不由得向后倒退两步,或许是距离要远,这种感觉才减轻许多。
不知是不是晚上视野不太好,我似乎隐隐约约看到有一张脸漂浮在了老坟的上面。
而声音就是从这张嘴里面传出来的。
他似乎十分的痛苦,挣扎了许久,最后居然四分五裂,似乎化作一团烟雾,在某个我眨眼的空间消失不见。
紧接着周围的哭喊声音也停了下来。
能够明显的看出来,整座老坟上面失去了所有的生机。
而且我也感觉不出来任何骨气的存在。
好像这个坟里面什么东西都没有一样。
虽然上面的草皮和周围的树木还活着,但能够明显的感觉出来,它们已经活不久了,似乎随时都有可能会枯萎。
马家的老坟在顷刻之间变成了一座枯坟。
老爹的身体也迅速枯萎,直接倒在了地上。
我帮他将探子拿起来,背着他下了山。
路上的时候,我想问问老爹究竟做了什么?
但是他一个字都不愿意告诉我,只是告诉我这件事情谁也不要提起。
我们已经无家可归,无奈之下只能回到桥洞底下。
老爹身体病了,我有些害怕,附近找了一些柴火,点了一晚上,老爹的身体才稍微暖和一些。
但是他的脸色依旧铁青,就像是受伤十分严重一样。
第二天我醒过来的时候,老爹已经清醒过来。
我难以置信的揉了揉眼睛,还是有些难以相信眼前看到的一切。
一夜之间,老爹头发花白,似乎是一下子老了好几十岁一样。
“没事,这是我做错事应有的惩罚,没什么大问题。”
我开口询问,他也只不过是随口回答。
很明显不愿意将所有的事情告诉我。
看老爹身体十分虚弱的模样,我站起身来,准备去买些吃的。
这段时间做了几天的小时工,再加上路上的时候捡了些废品。
身上也还有一百多块钱。
去附近的超市里买了只烧鸡,又买了几瓶牛奶。
顺便还买了一些补充营养的药品。
这些东西已经将我身上的钱花的一干二净,但是钱花完了可以再挣,老爹的身体要是再不养一下的话,恐怕会留下一辈子的病根
回去的路上,看到不少人聚在一起,似乎在讨论什么,在我们这里,这种场面十分常见。
只不过这一次他们一个个显得十分神秘的模样。
人总是难以一直特别的好奇心,反正也没什么事情,所以我也凑过去听了一下。
这才明白过来,原来是马腾昨天晚上回京城的时候出了车祸。
撞到了前面的车子上面。
恰巧前面的车上拉的是钢筋,钢筋刺穿了他的胸口扎进了肺里面。
这样的伤虽然不会让人短时间之内快速死亡,但是想要救回来也不太可能。
等医生到了的时候,他们已经因为喘不过来气,活生生憋死了。
现场的场面十分的惨烈。
他们因为喘不过来气,疯狂的抓挠,据说整个脸上都已经面目全非。
就连见识过诸多大场面的医生来到现场的时候,都被眼前的情况生生震惊。
这些人讲的绘声绘色,但我的心思却不在这里。
因为我昨天想起来了,老坟上面的一张脸。
就好像是喘不过气一样,最后被活生生的憋死了。
不就是和马腾的情况一模一样吗?
我心中有些惊讶,没有在这里过多停留,准备赶紧的回桥洞底下。
我想回去问问老爹到底是什么样的情况,难不成这真的只是个巧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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