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什么都不缺
我也是头一次听说这些规矩,看来我爸生前确实不是普通人。
吃完饭之后,我就收拾了一下东西,跟着马道长直接去了南城。
我对南城还是比较熟悉的,初中高中都是在这里上的。
马道长骑着摩托车,走的很慢,他跟我说:“别看我开的是扎纸铺,但我还真不只靠纸活挣钱。”
“马道长,以后,你就是我师父了?”
“你心里可以这么想,但是,嘴上不能这么说,知道吗?”
“为什么?”
“因为你是龙家扎纸匠传人啊,你的师父,就是你爸,我现在只是叫你功法,功法具体怎么跟扎纸结合起来,要靠你自己悟了!”
“啊?自己悟?如果我爸叫我功法的话,我也需要自己悟吗?”
“没错,都是一样的,你以为做一个扎纸匠那么容易呢?”
马广善的扎纸铺叫南城扎纸铺,说白了就是卖纸人纸马的地方,殡葬所需的所有纸活全都有,但是马广善自己也说了,他不只靠纸活挣钱,也就是说,他的主要来钱道,还是帮人家捉鬼祛邪,处理阴阳事什么的。
马道长在南城的阴阳圈子里算是有威望的人了,功法符咒,风水八卦,什么都懂,而且为人正直,在圈子里有不少好朋友!
红木牌匾已经很老旧了,但马广善还是没舍得换,他说这块牌匾是他师父留下来的,门店不大,大约只有四五十平米的样子,就比普通人家的客厅大一点,里面堆满了纸人纸马,还有用纸叠好的元宝。
在我眼里,这些纸人纸马的做工非常差劲,不过也无所谓了,反正是用来烧的东西,只要像那么个样子就行。
小时候我爸跟我说过,外面买的纸人,自己绝对不能用,因为就算功法再强,也不会有什么效果,一定要用自己做的纸人才行。
木头柜台上没有一点灰尘,这门店里虽然很乱,但非常干净,看来平时马道长经常打扫。
柜台旁边有两把藤椅,藤椅中间是个小茶桌,这就是待客说事的地方。
我坐在一个藤椅上,马广善坐在对面,说:“怎么样?我做的纸人还行吧。”
我尴尬的笑了笑,说:“马道长,这···怎么说呢!”
“哈哈哈,行了行了,我的纸人怎么跟你们龙家纸人比啊,从今以后,你就住在这里了,走,我带你去看看房间。”
从门店的后门出去,有个小院子,东边摆着一张供桌,供桌里放着很多练功用的东西,黄纸朱砂,拂尘罗盘,什么都有。
最主要的是,这么小的院子,居然还种着一棵桃树。
我问马广善:“马道长,怎么在院子里种了颗树啊,多占地方啊!”
马广善笑了笑,说:“以后你就知道了,这棵树有大用!还有,别老叫我马道长了,叫我师伯算了,我比你爸大,按辈分叫师伯也没什么错!”
“行,师伯。”
院子西边是厕所,东边是厨房,正北边有三间屋子,最中间的事客厅,两边是两件卧室。
客厅里全堂的红木家具,而且还有两个黄花梨的圈椅,我看着这些家具问师伯:“我的天,您老人家没少挣钱啊,这些家具得多少钱啊!”
“倒也没什么钱,都是别人送的!”
“送的?”
“嗯,我年轻那会,给人家办事,有时候他们拿不出钱来,就给几样家具,这些家具可都有年头了。”
我点了点头,说:“这么回事啊!”
“行了,西边那个卧室是你的,去看看缺什么不缺。”
“嗯,好!”
推门进去,一股木头的清香铺面而来,被褥整洁,墙上挂着八卦图,北墙边上还有个小供桌,上面供奉着三清祖师。
屋子里的摆设很简单,一张床,一张供桌,一张普通的桌子,一把椅子,普通的桌子上有画符用的黄纸朱砂,还有几本讲功法的书。
从窗户里望去,一眼就能看见院子里的桃树。
这环境很不错啊。
师伯进来问:“怎么样,缺点什么不缺?”
“不缺不缺,什么都不缺。”
“行,你收拾收拾东西,外面来人了,我去照应一下。”
“嗯,好!”
其实我没什么可收拾的,把背包放在床上,就直接到外面去找他了。
从院子里就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正在跟师伯说着什么事。
我赶紧走到门店里去,看到一个二十多岁的小伙子,坐在藤椅上翘着二郎腿正在跟师伯说事。
光看背影我就能认出来,直接走过去拍了他后脑勺一巴掌:“秦家栋!”
我用的力气可能有点大,这小子直接站起来,刚想骂人就看见我了,说:“我靠,龙诗人,你怎么在这啊!”
“我,现在在这上班!”
“哦对,你们家祖传的手艺,我想起来了,咋样啊龙诗人,高中毕业之后就没怎么见过你,还写诗不?”
“你他妈又拿我开涮是吧!”
我上高中的时候确实很喜欢写诗,但写出来的东西根本就不能叫诗,虽然现在也喜欢,但绝对不会逢人就说自己写诗了,因为水平实在是太差。
秦家栋摆了摆手,说:“不是,我什么时候那你开涮了,真的,我没上大学你也知道,高中毕业就当兵去了,回来也两年多了,当兵的时候我脑子里全都是你写的那些诗,越琢磨越有滋味。”
这小子家里很有钱,他爸是做房地产生意的,所以就算不上学,也用发愁没有出路。
“我谢谢你啊,那你现在干嘛呢?”
“没什么事干,就是给我爸帮帮忙呗。”
“啊,那也挺好,你今儿过来干嘛啊?”
“我找马道长办事,我爸这两天好像碰到什么脏东西了,身体也不舒服,运势也差,想找马道长给看看。”
我点了点头,做生意的人确实比较相信这个。
现在相信阴阳先生的人已经不多了,其实并不是人们不信,而是这个圈子里骗子实在是太多,人们的信任都被这些骗子给消磨掉了。
秦家栋跟我说:“怎么样,今晚上,咱哥俩喝点去?真是好久没见了!”
我侧过头看了师伯一眼,他微笑着点了点头。
然后我就说:“行是行,不过你挑的地方都太贵,我可没钱跟你AA啊!”
“这话说得,咱爷们开口了那就是我请客啊,钱的事你不用管,人到了就行!”
“行,那,去哪?”
“晚上我给你打电话!”
“好!”
“那行,就这么定了,走了啊,马道长,我走了啊!”
师伯笑着说:“慢点开车啊!”
“好嘞马道长,放心!”
秦家栋走了之后,师伯就问我:“你怎么认识他?”
“高中同学,那时候玩的挺不错的,对了师伯,他爸到底怎么了?”
说到这个话题,师伯叹了口气,说:“唉,怎么说呢,他爸这个人,自身阴气较重,本身就容易招惹阴阳事,但他还不是八字极阴的命格,所以就比较危险。”
“他爸咋了?”
“应该没事儿,可能是让哪个孤魂野鬼缠上了,没事,今晚我过去看看就行!”
“啊?我不用去帮忙吗?”
“不用,这都是小事,再说了,你不是约好了跟家栋喝酒吗?”
“别提了,我看您同意了之后,才答应他的,我也不知道今晚上还有事。”
师伯拍了拍我肩膀,说:“行,你小子还挺会说话的,放心吧,我既然让你去跟他喝酒,就说明今晚上的事根本不需要你帮忙,再说了,你什么都还没学呢,也帮不上什么忙!”
“也是,那我,现在,干点什么?”
“到院子里扎马步!”
“啊?”
“啊什么啊,想学功法,就必须先把身体练好,扎马步,俯卧撑,蹲起什么的,直到把自己练趴下为止!”
“啊,行!我这就去!”
走道桃树下,我学着电视上的样子扎马步,可刚坚持了不到一分钟,大腿就开始哆嗦,一屁股坐在地上了。
正巧让师伯看到了,他看我这个德行,叹了口气,说:“唉,现在的年轻人身体是真不行,赶紧,继续扎!”
“行,我继续!”
师伯帮我纠正了一下动作,就直接出去办事了,见他不在这,我就赶紧坐到地上休息一会,心想这叫什么事啊,训练也得循序渐进啊,那能上来就把自己给练趴下?
可是,当我看到自己脚上的红鞋时,顿时又打消了刚才偷懒的念头。
现在我外面穿着普通的鞋,因为红鞋紧紧的贴着脚面,所以根本不影响把普通的鞋套在外面。
这双红鞋,就是我生命的倒计时,如果不好好修炼的话,三个月后谁也救不了我。
我赶紧从地上站起来,拍了拍土,继续扎马步,是在站不住了就做俯卧撑,蹲起跳,累得不行了就在院子里小跑,缓一缓再继续。
就这样来回折腾了两个多小时,我实在是累的动不了了,靠着树坐在地上喘着粗气。
“我去,这修行也不容易啊,真是!累死我了!”自己念叨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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