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像是阿五的血。”郭组长道。

一瞬间，我和小叶都陷入了迷茫。

郭组长居然放在鼻子间，闻了闻，随后皱眉道。

“这股味道……”

小叶咳嗽两声，故意开玩笑。

“不会是女的每个月都会来的……”

“咳咳，你可真够损的！”我说道。

不过这些调侃都不足以让郭组长分心。

他很快的拿出物证袋将那个布条存了起来。

正当我感到好奇，想要问他为什么的时候，郭组长好像会读心术一样，居然主动开口道。

“龙昆，还记得吗？今天白天突然升起的白衬衫。”

我点了点头：“怎么？”

“那这个料子你应该记得。”他说。

“我？”在看到那块白色的破布摆在面前的时候，我拿起来认真的端膜，终于发现了疑点。

我脱口而出：“这不会就是和那件衬衫同款的布料吧！样式也是一模一样。”

“你是怎么看出来样式的？”小叶嘟囔道。

“基本功。”

将那上面印着的花纹给她看，小叶猛地缩回了手，她意识到自己没戴手套，只好作罢。

如果直接摸的话，不太好。

尽管肯定被那个小孩子给摸遍了。

“可是上面为什么会有血的痕迹呢？如果跟杀人没有关系的话。”

“不！”郭组长否决道，“有关系。只是我们现在还不知道而已。”

“组长为什么这么肯定？如果不仔细的看，还以为这是染料呢，真的不太像血。”

“不仅不像，而且就好像小孩子过家家一样，出了那么点。”

“那是因为这把刀是从上向下插进去的。”郭组长说道。

“从上向下，插进心脏吗？”

郭组长并没有直接了当的回答我。

不过在接下来的调查中，却让我们所有人都注意观察，这周围有没有像这样的布料。

在经过一系列地毯式的排查之后，得到的结果是没有。

小叶有些累了，坐在旁边的跷跷板上休息。

实际上就是一块板子，十分破旧，上面还有土。

我故意调侃道：“怎么？裤子不要了？那么脏还往地上坐？我记得有人刚才还说自己的裤子不能沾上土，否则不好清洗，我没记错吧？”

“你少来这一套！”

小叶摆了摆手，“这时候哪里还管这些，再说了，这里……还行吧，也不算脏，之前比这里脏乱差的地方，不知道去过多少回。”

“都是血腥味，尸臭味的地方，也经常去，回去换一身就好了。”

我笑了笑，刚想反驳她，突然想起来什么，猛地站起身。

对啊，先前挂在最上面的那件白衬衫，上面一点污渍都没有，这太不正常了。

如果真的是被风刮上去的，不可能一点尘土都不沾。

而且那衣服并不是湿的，加上十分整洁，应该是刚挂上去不久。

郭组长说道：“我听说过步高家人死的那场案件，据说是意外，但总觉得有些蹊跷。”

“而且当时的警方在死亡现场找到的就是这种染血的白衬衫布料，据说是步高的哥哥身上的。”

“他还有个哥哥？”我惊讶道。

郭组长蹭了蹭鼻子，点点头道。

“虽然当年我不是负责这件案子的人，但是有所听闻，死了一家三口，当时负责的是就近的一位同事，非常奇妙的是，除了他的哥哥，他的父亲和母亲身上也是穿的白衬衫。”

“这两者之间有什么区别吗？”我注意到了郭组长在说话之中的特殊停顿。

既然被归结为有名的白衬衫案件，肯定会有和其他意外，或者意外本身的不合理之处，不然不会被他特意的单提出来。

郭组长点了点头。

“他们虽然穿着一样的白衬衫，但是大人的布料和他哥哥的截然不同。”

“更为奇怪的是，在这场意外中，那个位置点，哥哥恰恰是应该受伤最重的，而父亲母亲不应该死亡。”

“但是当时的结果却是父亲母亲死了。”

小叶微微有些惊讶：“这么说，那个哥哥活下来了？”

郭组长笑了笑：“而且我怀疑，就是步文成？”

“什么？这怎么可能？”小叶一脸的惊讶，“不是说两人是叔侄的关系吗？”

“这种身份想要作假也不是什么难事，而且刚才陈校长还不知道步高和步文成的具体关系。”

“她不知道一点也不奇怪！”小叶还在据理力争，“毕竟她也不可能把全学校所有孩子的背景都摸得仔仔细细吧。”

“我就是奇怪，”小叶嘟囔道：“明明是叔叔辈的，怎么到你这里就成了哥哥呢？”

我听了觉得有些搞笑，还以为小叶单纯因为觉得自己有理想要争执一下，后来看她表情觉得不对。

作为一个包打听，打听错了信息，这才是最丢人的事情。

要是传出去，小叶在这一片都要丢面子。

“你呀你，”我说道：“郭组长是不会搞错的。”

“那就是记录员在这方面做的不到位，导致我的信息出了差错，我不管，反正不是我的问题。”

郭组长十分严肃，他道：“现在不是讨论谁对谁错的问题，从白衬衫出现开始，到出现同样材质的布料，这代表什么？”

我想了想，觉得心中一惊，顿时出现一个想法，脱口而出。

“你的意思是，凶手在给步文成警告，他要出手了？”

“没错。”郭组长点头道。

“不管步文成是不是那次事件侥幸生还的哥哥，但是在这次的狐仙案中，东窗事发，为了防止他把知道的一切泄露出去，凶手肯定会再次对其动手。”

“可是……”小叶摇了摇头：“我不明白，凶手要如何出手呢？这太难了吧！”

“自从裴玲琅失踪之后，对于步文成的看管变得十分的严密，二十四小时都有人跟踪保护，他不可能成功的。”

“周围都有监控设备，就算有可疑人员也会进一步的进行排查，不会给他可趁之机。”

“你也别太自信了。”我说道：“凶手已经得手了好几次，我判断，他应该就是学校里的人。”

“而且这个人十分的有手段，他似乎每次都是借刀杀人，不自己出手，之前蔡星文和荣勇军的事情是这样，我怀疑裴玲琅的失踪肯定还会牵扯到别人。”

“甚至是一些无辜的人。”

郭组长语气淡淡道。

“只要杀了人，那就不算无辜，行了，我们还是赶快回去吧。”

在离开校园的一刻，回头看到陈校长在向我们摆手，她的旁边是那个看着很小的男孩阿五，他的手中好像攥着一团纸，距离太远，没能看清楚。

等到回去之后，我听从郭组长的意见，再次找到了步文成。

并把今天去到校园并且看过步高的事情告诉了他。

“你们，你们都知道了……”他的眼神中透露出恐惧。

“知道什么？”

他似乎松了一口气，但还是紧紧的盯着我。

“我什么都不知道，你别再问了。”

“你对你侄子挺好的，你有没有想过，要是你死了，他该怎么办？”

步文成冷笑一声，他摇了摇头，似乎并不在乎这些事情。

“你不怕死吗？”

“当然害怕，没人不怕死，但是我真的不知道该跟你们交待些什么。”

步文成道：“你们已经看出来了，不是吗？蔡星文在进行一场不正当的交易，利用女大学生大揽横财，我就是其中的帮凶，趁机赚点油水。”

“要怎么惩处有法律在上，我愿意接受。”

我接着道：“可现在的问题是，有人要你死。”

步文成小声嘀咕道。

“我早就该死了，十年前那场车祸就该死……”

尽管他声音很小，还是被我听到了。

“车祸？什么车祸？”

“我什么都没说，快走吧。”

见步文成又开始赶人，这回我是真的生气了，大声道。

“步文成，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要是再不交待，我们可不会管你的死活，到时候就算被幕后凶手给杀了，别怪我没有提醒你！”

“呵呵，就凭你们，能够保护我？”步文成冷笑一声，“你们巴不得我死才对。”

“你不是想听真话吗？那我告诉你，老子他妈的杀过人！”

步文成好像被逼急了，他声嘶力竭的咆哮道。

这跟原来见过的唯唯诺诺的那个步文成，感觉完全不像是一个人。

在说完之后，他似乎十分激动，还在大口的喘着粗气。

“什么意思？”

他的双眼通红，紧紧的抓着身上的衬衫，呼吸越来越急促，脸涨的通红。

汗水顺着额头和脖子流的越来越多。

步文成大口的吞咽着口水。

“我真的杀过人，而且亲眼看见他们死在我面前，这样的我，要是跟你们坦白，我还能活吗？我肯定活不下去了，不是吗？”

我现在严重这个人的精神出了问题，这种情况下，确实不应该再刺激他了。

可在私心的驱使下，我又实在太想知道真相到底是什么，只好咬了咬牙道。

“你先说出来，到底是什么样的命案，你杀了几个人？”

步文成突然开始咯咯的笑起来，声音特别诡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