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阴物
女人没有回答我的话,只是一个劲地重复一句话。
“你不该收那个手镯的,不该收那个手镯的,你不该……”
一声比一声哀怨,我顿觉好笑,为什么不该收?我开当铺就是做生意的,虽然手镯不值钱,但客人上门我总不能赶人走吧,没这个道理。
我垂眸想着,再一抬眼的时候,那个女人已经不见了,我眨了眨眼睛,稀奇道:“怎么回事?一个两个的,走的那么快?”
门缓缓地关上,我锁门之后,清点了一下物件,捧着个保温杯,躲到阁楼睡觉,这一觉,就睡到了张老头回来。
“囡囡,囡囡!”
张老头的声音从下方传来,我很不情愿地从美梦中清醒过来,看了一下手机,十点半,我昨晚靠近三点才睡,将将睡了七个小时,还没睡好呢,就要从被窝里起来了。
我抓了抓头上凌乱的头发,掀开了被子,高声应道:“我马上来。”
说完后,我潦草地洗漱结束,登登登下楼去。
老头坐在躺椅上,眼神涣散地看向了门边,我站在他那个角度看过去,发现他盯着风铃看,我连忙说道:“昨天晚上风铃响了,我才关门的。”
“我知道。”
知道?
我脑子转了一下,心想也是,老头办货回来看到当铺门关着,就一定知道风铃响了,因为我一向听话,不会阳奉阴违。
只是张老头脸色怎么这么差?
“老头,你怎么了?是不是办货不顺利?”
“不是我,是你……”
“我……我怎么了?”
张老头没头没脑的一句话,让我一头雾水,他叹了口气,指了指我的手,说:“你看看你的手腕。”
听着他的话,我低头看去,顿时惊恐地瞪大了双眼,手腕处有一条黑线一直往上延续,手指抹上去搓了搓,什么都没弄下来,那根线就跟长在我的血管里一样。
“怎么……怎么会这样?”
“等到黑线长到你的手掌心就代表你的寿命到了尽头,会死的。”
平地一声惊雷起,轰地一声,我感觉心底有什么东西崩塌了,我动了动嘴唇,想笑,但看到老头严肃的脸,知道他不会拿她的性命开玩笑。
我的嘴角耷拉下来,“有的救吗?我这个黑线,是跟昨天晚上风铃响了有关么?”
张老头一直跟我说一旦风铃响,不管发生什么,立刻关门,可昨天因为那个女人的出现,我没及时关门,还被她握了一下手,难不成是她搞的鬼?
我不敢隐瞒什么,对着张老头,原原本本地将昨天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包括女人的手连温度都没有都说出来了,“没温度的女人,难不成她是鬼啊?”
张老头没回答我的问题,只是让我把银手镯拿出来。
“这手镯有什么玄机吗?”我将手镯递给了老头,老头嘘了一声,示意我别说话,带着我走到了外面,到了太阳底下,将手镯完整地暴露在阳光下。
就在这时,奇怪的一幕发生了,那只手镯变成一缕黑烟飘走了。
我震惊地张了张嘴巴,指着张老头的手,结巴道:“这……这怎么会不见的?不就是个普通的手镯么?为什么会消失?”
“只是暂时消失,到了晚上它还会回来的。”
这些事都超出了我的理解范围之内,东西会无缘无故的消失,消失了又会回来,这都什么跟什么啊?和我手上的黑线又有什么关系呢?
虽说人终有一死,但司马迁爷爷也说了,人固有一死,或重于泰山,或轻于鸿毛,我不想这么憋屈的死去,于是拉扯住老头的胳膊,央求道:“老头,你知道什么就和我说吧,别神神秘秘的,我就算要死,也不想做个糊涂鬼!”
“哎!”张老头又是一叹,他拿出自己的烟杆,往里放了烟草,用打火机点燃,抽起了旱烟,白烟从他的口中吐出,笼罩住他愁云惨淡的面容。
我知道的,张老头压力一大,就会抽烟,看来这件事很难办了。
烟雾下,张老头缓缓地说道:“昨天你收的那只手镯是个阴物,阴物顾名思义,就是私人的东西。”
烈阳高照,是个好天气,不知为何,我站在太阳底下感受不到一点温暖,只觉得浑身汗毛倒竖,颤声:“你的意思是,昨天来当手镯的人是个死人?”
“是。”
难怪是那番装束,我还以为他是个文化人,才穿长褂的,合着已经死了啊,那从他的衣着来看,应该死了百年了,现在改革开放几十年,已经不流行那样复古的穿法了。
我嘴一瘪,悲从中来,眼泪刷刷地往下掉,想我大好年华,风华正茂,连个恋爱都没谈过,就要死了,真的好不甘心,张老头见我哭得这么凄惨,又觉得滑稽好笑,不由拍了拍我的肩膀。
“囡囡,当铺是留不住你了,你现在收拾收拾东西,走吧。”
“老头,你在说什么?是怕我死在当铺里面不吉利,急的赶我走么?”
怎么这么狠的心,我要是死在外头,连个收尸的人都没有,岂不是要成为孤魂野鬼?这些年我虽然总是老头老头的喊他,但心底已经把他当成爹了,所以听到他喊我走,我不免觉得心寒、难过。
“囡囡,你走了,才有一线生机啊。”张老头目露不忍,拿出了一封信,塞到我的手里:“你听话,拿着这封信去青云山找孟清风,他会帮你的。”
说着,张老头紧紧地看着我:“囡囡,不知不觉你已经长这么大了,有些事是命中注定的,躲不了,只能去面对,你是慕容家的后人,身上有异于常人的能力,要善加利用,总有一天,你会成为一名合格的阴阳使。”
什么慕容家后人,什么阴阳使,什么劫数,我通通不知道,也听不进去,我只知道我是被张老头捡回家的野丫头,不管怎么样,我都不想离开张老头,也不想离开家。
我将信甩在地上,吼了一声:“你就是想赶我离开,我不走,说什么我也不走!”
说完也不看张老头的脸色,扭头进了阁楼,在房间里呆了一天,我想了很多事,想到悲伤的地方哭了起来,哭着哭着,累了,就倒在床上睡着了,等我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张老头留了一封口讯给我。
只要我一天不离开家,他就一天不回来。
看到纸上潦草的几个字,我的眼睛又酸又涩,泪珠争相恐后地从眼眶中滑落,我伸出手,抹掉了脸上的泪水,觉得这下我是彻头彻尾成为了孤儿,连张老头都不要我了。
慕容盈,不要怕,就算前路再难,也要走下去。
发生了一连串的事情,我没有胃口,只去便利店买了能量棒塞在了包里,路上饿的时候,可以垫垫肚子。
要出远门,我在地图上查询了去青云山的路线,最快捷的方法就是坐大巴,就是路程遥远,不堵车的情况下都要七八个小时,我连眼罩都带好了,到时候就在车上睡觉。
正如我所预料的,一路上摇摇晃晃,车上吧唧吧唧全是吃东西的口水音,我有些厌烦,吃了一根能量棒之后,堵住耳朵,戴上眼罩,沉沉的睡了过去。
我是被车上的人摇醒的:“小姐,醒醒,车坏了,要下车。”
声音断断续续的,我迷蒙地睁开眼睛,拉开眼罩,将耳朵里的耳塞拿了下来,好半天才听清楚是车坏了,我问:“青云山还远么?”
“还远着呢,司机说了找人过来修车,让我们先去旁边的镇上住一晚上。”
喊我起来的人是个年纪不大的女孩子,圆圆的脸蛋,两眼弯弯的,很是讨喜。
我拿过旁边的包,抱在胸前,温吞地跟在她的身后,女孩叫晓红,很活泼,叽叽喳喳地和我说着话,我只是含笑听着,当一个合格的聆听者,不知不觉,我们走进了小镇里,刚刚踏进去,耳边传来一句:“别进去。”
我的脚步顿时停住了,晓红奇怪地看了我一眼:“慕容盈,你怎么不走了。”
“你刚刚说话了吗?”
“说了啊,我一直在说话啊,你脸色怎么这么差?是不是生病了?”晓红担忧的目光看向我,还将手贴在我的额头上,嘟嚷了一句,温度正常,没发烧呀。
我拂过她的手,将心头的怪异扫掉,勉强地笑了笑:“没事,我们走吧,应该是听错了。”
“嗯。”
越往里面走,我心中的不安就越大。
“慕容盈!不要进去!”
那道声音又一次在我耳边响起,我愣住了,这回我听清楚了,确实有人提醒我不要进去,并不是我在幻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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