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惊吓
“多谢公子。”文松如释重一般站了起来候在马车的外边。
马车缓缓的向前行驶着,文松从这窗帘闻到了一股从马车里散发出来的沁人心脾的幽香,隐隐之间里面还有流水的声音传来,似乎是那位公子在泡茶,只是这香气实在是勾人的紧。
就在他出神之际,从马车里传来的那位公子温润的声音:“文松,你说那位小姐是谁呢?可真是好看。”
文松低着头答道:“回公子的话,小的不知。”
过了良久,从马车里传来了一声低笑:“呵,不知。”然后一只苍白的手从帘子里伸出,那手上勾着一只用暖玉雕刻而成的白玉壶,微微倾斜,那滚烫的还冒着热气的茶水慢慢的倾泻而下,从文松的头顶淋了下去。
文松紧紧的咬着牙不敢发出声响,茶水从他的头皮顺流而下烫红了他的脸。
马车里的公子道:“赏你的。”
文松低头:“谢公子。”
长安终于赶回了许府,待回到了四宜居,她才算是长松了一口气。
长安坐在床上,任由春桃蹲下给她拔了鞋子揉脚:“小姐这是跑了一天了,定是累了吧,待会我让小梅她们给小姐做些海棠酥。”
“嗯,好。”长安想到那娇嫩欲滴的海棠酥,外酥内甜,松软滋润,不由得舔了舔唇。
春桃给长安敲打着小腿,看长安的脸色有些疲惫说道:“小姐,明日后日便要去裁剪衣裳了,小姐待会用了糕点便早些休息吧。”
长安也觉得有些疲乏,她懒懒的打了个哈欠回到:“好。”
子夜时分,秋天的夜是月黑风高夜,打更的人也陷入沉眠还未醒来,许府的主院许嗣良所居住的弘毅堂的旁边有一道黑影一闪而过,旋即便没了踪影。
借着月光的映衬,一双手轻轻的打开了书院的门,“咯吱”一声木门被推开的声响似乎让那个黑衣人受到了惊吓,他往旁边缩了缩,带良久之后,并没有人出现,他这才放心地走了进去,把门从里面插上了。
他燃了火折子点亮了一盏煤灯放在案上,他看着花梨大理石案上的各色笔砚,开始一一的翻找起来,他掀起笔砚,然后再放下,接着是抽屉,各家名帖,他全部都翻了个遍,用手指在上面仔细的摩擦着,希望能找出与往常的东西有所不同的地方。
他翻找的动作越来越着急,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东边的天空有点微微的泛白,黑衣人皱了皱眉头并没有找到他想要找的东西,可是不能再耽搁下去了,他把东西一一恢复到原处,然后拿起油灯正打算吹灭,眼神却忽凝住了,他的眼神所对之处正是西墙上所挂着的那一幅《姜公垂钓图》。
他把油灯放在桌上,然后伸手取下那副图,用手细细的摸了一遍,却并未发现什么不同,正当他打算挂上去的时候,却忽然从画的背面看到有隐隐的字迹,他又把这幅画放到油灯面前用光照着,在光的照射下,这幅画的中间似乎有一个夹层,家从上面满是蝇头小篆。
黑衣人有些欣喜的抖了抖手,他细细地看了看这幅画,然后又重新把画挂在了墙上,这时候外面隐隐有鸡鸣声传来,他急忙地又吹灭了灯,然后打开门闪了出去,几个奔跑之间便不见了踪影。
第二天的众人并不知道昨夜发生了什么,他们还是如往常一般。
许嗣良在丫头的侍奉下穿衣打扮正急着去上朝,他这几日一直在忙着迁升中书令的事情,徐文忠总是不上不下的吊着他,还要让他为徐文忠做多少事情才行,这徐文忠就是一只永远也得不到满足的吸血虫,如果不行的话,可能就需要采取一些特殊手段了,想到这,他的面色沉了沉。
玉珊瑚已经丢了,其他的东西不能再有什么差错了,想到这,他穿戴完毕后急匆匆的走到书房,刚进门他就感到了一丝狐疑,似乎有什么地方不对劲,但又没有发现是哪里不对劲。
他的眼光撇到西墙上的那幅画,发现他还完好的在那里,这才松了一口气,他走上前去把那幅画取下来看了看,然后又把它重新挂在墙上,这才放心地走了。
秋雨淅淅沥沥的下着,摧残了夏花,淋开了秋菊。瞿唐秋雨三两点,荷花早已落了,荷叶也变得枯黄。
许长宁的丫头小喜打着一把青花伞从望居阁往云宁院赶去,如今的赵昱越发的受许嗣良的赏识,地位在许府是越来越高,这许长宁更是觉得他才学过人英俊不凡,一颗芳心已经牢牢的系在他的身上了。
她觉得赵昱对自己应该也是有意的,时不时的会送她一些簪子手帕耳珠之类的女儿家之物,虽然不是什么珍贵的东西,但是她总能感觉到浓浓的暖意。
许长宁曾经想过自己的夫君是什么样的人,在她未懂事之前,自己所幻想的就便是那英俊潇洒气宇不凡的公子之类人物,再到了后来,当她体会到处处被人压一头的滋味以后,她想要嫁的便是要那有权有势的人物才行。
而现在她遇到了赵昱,她便觉得她此生认定的人便是赵昱了。
这边小喜到了云宁院穿过小院,许长宁正在铺纸展墨,梨花色的案木上是一盆开的正盛的黄色秋菊,她拿笔正在宣纸上细细的描绘着,秋菊跃然于纸上,活灵活现,不一会儿便画完了。
这许府的儿女们各有所长,许嗣良对他们的培养可谓是竭尽心力。这许长宁擅长作画,许长安擅长弹琴跳舞,她们的水平在这京城之中可以说得上是数一数二了。
小喜轻扣了一下门扉,朝里走了进来,她从丝帕里小心的拿出了一支粉色桃夭步摇,粉嫩的桃花栩栩如生,下面缀了几丝小巧的白珍珠,任哪个年轻姑娘也不能杜绝它的诱惑,只因它做工实在是精巧,颜色更是美丽。
小喜捧着丝帕将这支步摇轻轻地递给了许长宁,许长宁接过手帕将这支步摇拿在手上,站在一旁的小喜羡慕道:“赵公子居然送小姐桃夭,看来真是十分欣赏小姐的。”
许长宁放下笔:“这话是什么意思?难不成这桃夭还有什么特殊含义不成?”
小喜掩着嘴笑了一声:“小姐,小喜小的时候曾经听人说过,桃之夭夭,宜室宜家,这桃夭的意思呢,便是在赞扬小姐是个淑女呢,这赵公子对小姐难道不是欣赏吗?”
许长宁闻言垂下了眉,有些欣喜的把这支桃夭步摇收进了妆匣中,正在羞涩的她并没有看到小喜那垂头不屑的眼神。
许长宁再收好簪子以后,又站起身来换了一件衣裳,这件衣裳是青白色,也是素净又好看的。
她唤来小喜然后又打着一把染上青花的油纸伞便想要去寻那赵昱。
等到走到门口,小喜看着门外的霏霏雨丝不禁开口:“小姐,若不等到明日天晴了后再去寻赵公子吧,这天上下着雨,实在是不利于出行啊。”
“不,我们今天便去。”她已经按捺不住自己内心的悸动,她迫切的想要见到他,如果不是因为女子的矜持,她肯定早就对赵昱表明心意了。
濛濛细雨扰田园,阵阵凉风紫燕翩。
碧水清荷菱角翠,百花著玉泪盈涓。
赵昱此时正与许嗣良的随侍周忠在望居阁的书房中商讨事宜。这周忠是个三十上下的中年男子,全身上下仅着灰色长衫,虽只有三十岁,头发却已半白。
周忠站在书桌前略显恭敬:“赵公子,老爷的书房里面尽是大家笔墨,各种方砚应有尽有,有许多名贵的东西,如果有机会的话,赵公子可以去开开眼界。”
赵昱挑挑眉,似乎对此十分的感兴趣:“哦?不知老爷的书房里竟有如此多名贵的东西,我倒是从来没有见过,有机会的话一定会去瞧瞧的。”
周忠露出了一个浅浅的微笑,他对赵昱拱拱手压低了声音:“其中最不可错过的当属那幅绝无仅有的《姜公垂钓图》了,据说这是世上仅有的一幅,弥足珍贵,赵公子定要放在灯光下仔细鉴赏才好。”
赵昱道:“那是自然。”
“既然已经无事了,那在下就先走了。”周忠客气道。
赵昱:“慢走。”
当周忠走出望居阁的时候,恰逢与许长宁擦肩而过,周忠向许长宁行了一个礼便离去了。
而许长宁有些疑惑,并不明白为何父亲的随侍会出现在这里,不过她一想赵昱如今在许府的作用越来越重要倒也释然了。
她打着伞走进了望居阁,又问了丫头说赵昱在书房,她便又带着小喜朝书房走去。
许长宁收了伞走进赵昱的书房中,只见一身黑衣的赵昱正捧着一本古书细细研读。
她轻声唤道:“赵公子。”
赵昱抬头闻言露出了一个微笑:“长宁,你来了。”
他站起身来给许长宁倒了一杯茶水问到:“怎么下雨了也往这来,万一淋坏了身子受了风寒可怎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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