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于心不忍
“舅公,您的意思是……是让木儿离开张家岙吗?”
我当然想知道舅公到底是什么意思,但是众人比我更着急。他们你一言我一语便将舅公的意思解释清楚了。
“刚刚那个道士说补木克木,我们张家岙还有谁五行缺木需要补木啊,不只有张木这小子么。”
“哦,所以木儿补木把声音补回来了,那现在就是开始克木,克我们张家岙了。”
“对,绝对是这样,不然怎么他一正常,整个村子里的人都不正常了呢。”
……
众人七嘴八舌,很快就统一了态度,他们一直看向我,眼神中带着愤恨和厌恶,就好像我是那个害他们生病的瘟神一样。
尼玛,我招谁惹谁了。
众人要吃人般的眼神,我无力反驳,只好转眼像舅公求救。
可是,舅公却不说话,依旧面色抑郁的看着我。
难道说真的是我克了张家岙?
失火落魄的回到家,我几乎记不清是怎么回来的。
舅公说让我现在就回去简单收拾一下,然后他送我离开。
就这么着急着让我走,我还饿着肚子呢。
吱呀一声推开门,清晨朦胧,令人困顿。
走,我要去哪?
从小不会说话,我连一天学堂都没有上过。无事的时候翻山越岭,可我却连山外的集市都没去过。
可是不走,妈和大哥被我克得重病在床,更让我于心不忍。
算了,就当是外出游玩一趟。
进屋,我得先跟大嫂打声招呼才行。
可是屋里除了妈跟大哥病恹恹的躺在床上以外,大嫂却无影无踪。
屋里屋外到处喊遍了都找不到大嫂的身影,难道是大嫂也出了什么事情?
原本安下的心瞬间又吊了起来。
妈跟大哥都病着,此时大嫂又不知踪影了,这种情况下我也走了留下两个病人在家中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这怎么可以?
此时的我就跟油锅上的蚂蚁一般,急得团团转。
“张木啊,收拾好了吗?”
正急着,院子外张贵带着一群人来了。
尼玛,这群人就这么迷信吗?万一我走了,但是村中的瘟疫还是没好,那妈跟大哥该怎么办?
“幺弟,谁在外面喊啊?”
真急得七上八下的时候,歪在床上的大哥睁眼了。
“没,没谁。”
与其让大哥知道是我克了村里人,叫他们生病的,我宁愿他们以为我自己跑了。
“哦,幺弟啊,你大嫂,哎,怪我以前对她不好,她现在跑了,我不怪她,但是她不能带着爸留给妈的镯子走,幺弟,你去帮我追到你大嫂,帮我要回来。”
大哥眯着眼,说话有气无力。
原来,在我去老山找舅公的这段时间,大哥又跟大嫂吵架了,大嫂负气离开,连同着把他们结婚时大哥送给大嫂的镯子也带着走了。
那个镯子是爸爸年轻的时候送给妈的定情物,听村里老人说是件值钱的玩意。
“幺弟,你帮不帮大哥这个忙啊。”
大哥撑着身子,作势要起来。
“好,我去追,哥,你睡下。”
大嫂跑了,现在我有了一个名正言顺离开的理由,但是我总有点担心,不知道这一离开,什么时候能够再回来。
家里也没有什么东西好收拾的,我捡了两个红薯啃。
院子外张贵一伙人已经等了好久,我跟他们约定好,他们不能告诉我妈跟大哥我离开的原因。
转眼,一群人便到山头路岔口,顺着这个岔口走便是外面的世界了。
“张木,你别怪我们硬逼你离开啊,实在是你弟弟太小,经不住病痛折磨。”
张贵家媳妇擦着眼泪,塞给我一包肉干,又悄悄在肉干包裹中夹了十几块钱。
其他人也都纷纷上前来送我各种吃的用的,我瞬间富裕了起来。
“那,我走了。”
拿人家的手短,吃人家的最短。
我收了众人各种各样的东西,想赖也赖不下去了。
岔路口唯一一辆通往集市的车来了,我上了车,望着越来越远的张家岙,心里满是忧桑。
离开之后我该何去何从?
崎岖路,车颠簸。
忽而我脑中灵光一现,我竟然忘记了要去追大嫂的事儿了。
大哥交代我要问大嫂把镯子要回来,好歹我该先办完这件事再离开啊。
匆匆忙忙下了车,大嫂刚走不久,如果发动所有人帮忙应该很快能够找到她的。
相信村民也能够理解我,让我再在村里多带一天吧。
急急往回跑,奇怪,刚刚车好像没有开多久啊,怎么我跑了半天,可那熟悉的岔口仍不出现呢?
抬头看看四周山势,路我可能认错,但山我绝对不会认错的。
可是这一看我就蒙了,这附近哪里有山啊,苍苍茫茫,连棵树都没有,四周是一望无际。
这是什么鬼地方?张家岙到处是山张树,不可能会有这样荒凉的地方啊。
屏住呼吸侧耳倾听,此时此景,我又想起了那个诡异的晚上。
无声,四周死一般的寂静无声,似乎连空气都停滞了流动。
这到底是哪里啊?我怎么会来到这里?
找不到路,天上的太阳明晃晃的挂在头顶,几乎要将我烤成人干了。
包裹里的各种干粮吃食都吃完了,我生无可恋的躺在平坦干燥的土地上等死。
这绝对有鬼怪,平白无故,我怎么到了这里。
没想到我刚出张家岙就要客死他乡了,想想自己的悲凉的一生,我竟连一点泪水都挤不出来。
实在是太干了。
“喂,有没有人啊!”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的嘴唇早已干裂,体内的水分眼看就要被那天上的太阳榨干了。
无力的盯着天上刺眼的太阳,太阳一化作二,就像眼睛一般,一眨一眨的。
难道说,我就要死了,出现幻觉了吗?
揉揉眼睛,再看,天却突然黑了。
“哼,有意思,能在我的鬼旱的笼罩下撑这么久。”
若有若无的女声,消逝在黑夜中,跟幻听一样。
当冰冷的雨水打在脸上,我叹出一口热气,又醒了过来。
“醒了?”
大嫂的声音?
连忙坐起来,大嫂的红眸轻眯,懒懒的依躺在一巨大悬浮的吊篮上。
原来是红邪幽主。
“嗯,我刚刚……”
我正想问问刚刚是怎么回事,腹中却一整燥热的绞痛传来。
我痛得整个人痉挛着在地上打滚,红邪幽主却一脸戏谑的打量着我,就好像在看好戏一般。
真是个铁石心肠的女人,不,女鬼!
疼得死去活来,我真想把肚子剖开看看到底是什么东西让我这么难受。
低头,我却看见一个婴儿模样的东西在我肚子里翻滚。
这尼玛,我一个大男人竟然怀孕了?
可是这家伙看起来根本不像正常的婴儿,倒像一个鬼婴。
“咯咯咯,好玩儿!”
肚子里的鬼婴看见我正在看他,拍着青色的肉手,翻滚转圈。
我觉得我的肠子就要断了。
身上的冷汗将衣服打湿,我的忍耐就要到极限了!
“红邪……幽主,救命。”
如果不是痛的要死,我才不想求这个铁石心肠的女鬼呢。
可是这鬼婴我又对付不了,要是用青火烧这鬼婴,搞不好我自己先死了。
“这么个鬼婴都搞不定,我劝你还是早点死了比较好。”
红邪幽主轻飘飘的丢下一句话之后便消失在夜色中,留下一抹红晕鬼气,和破房子中疼得满地打滚的我。
“哎,小子,你要是死了,等会儿让你姥爷亲自来勾你的魂,哈哈。”白无常不知道那个角落跳出来,心灾乐祸的样子,我真想把他的舌头拽下来。
黑暗中,我仿佛听见姥爷熟悉的叹息声。
“姥爷,救命啊!”
那该死的鬼婴拿我的肠子当弹簧,他翻滚搅拌着我的五脏六腑,我觉得我离死只有半口气的距离了。
“孙崽,你自己挺住啊。”
黑夜中,全身黢黑的姥爷现身跟没现身一样,完全看不见他。
靠人不如靠自,我咬住牙忍着痛将指间咬破,一滴血融在掌心,炽热瞬间冒了出来。
“臭鬼婴,你再不出来,我就把你烧得魂飞魄散!”
我几乎是哭着威胁,肚子中的鬼婴黑溜溜的眼睛望着我掌心冒起的青火,却一点害怕的神色都没有。
难道他不知道这个是鬼火,能够烧死他?
“呼!”
我甩手一挥,气力集中掌心,打出一团青色火球,破屋子里的各种杂草瞬间化为灰烬。
肚子中的鬼婴被震惊住了,没了动静。
这么简单就制服它了么?我自己都觉得难以置信。
就当我想要站起来的时候,整个肚子就像一个打气的气球,忽然圆滚起来。
“啊!”
此时的痛是刚刚的十倍,看着自己渐渐胀大的肚子,我痛得几乎要晕厥过去了。
为什么老天总是这么折磨我呢?
抱着肚子哭喊,突然我想到了当时大嫂生产的情景。
别人都说女人生产是在鬼门关走一回,但是当时大嫂生产的时候却没有什么哭喊,就好像睡了一觉一般,安安静静的第二天凌晨就把孩子生下来了。
但是那个孩子却全身乌青,挺不过一天就死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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