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多喝热水
她脑子被那森寒的飞镖吓得有点懵,以至于现在他们的姿势是多暧。昧,她也没有感觉。她只知道,抱紧一点,再抱紧一点!
两人挨得极近,甚至连呼吸都有相互交缠的意味。许南音圆溜溜地瞪着眼睛,那眼底倒映着的是殷羡那沉寂的眸子。殷羡如墨长发落在她颈脖上,痒痒的,凉凉的。
殷羡看着她圆溜溜的眼睛,道:“这还不至于让你死。”
许南音瞪着眼,觉得这厮真是没有同情心,没死就能被随便扔飞镖吗?真是针没扎在自己身上不知道疼!真把她当肉盾了吗?!
她怒道:“飞镖不长眼,就算扎不死也要疼死!我怕疼!”
“怕疼?”他似勾了勾嘴角,接着道,“哪疼?”
许南音憋嘴:“哪哪都疼!”
殷羡蓦地笑了,眼底似有细碎流光,摄人心魄。只听他道:“那,多喝热水。”
许南音:“……”特么的贱人!
她真是气得爆炸,没想到这厮这么会活学活用!看来殷羡这人看着正正经经的,其实本质是个芝麻汤圆,黑心馅的!
许南音极其郁闷,道:“这都什么时候了,竟然还有心情开玩笑!非要这飞镖插到我身上你才开心是吗?!如果不是你,这飞镖能往我马车里飞吗?!”
殷羡低头看着她张牙舞爪的模样,淡淡道:“这只是个开始,习惯就好。”
许南音郁卒!她嘴角一扁,生无可恋道:“你还是杀了我算了,与其被各种惊心动魄的暗杀吓死,还不如一刀了断。”
“好。”
殷羡干脆应下,抬手就将车厢上钉着的那枚星型镖拔了下来,肃寒冷光一晃而过,那薄如柳叶的刀尖就抵在了她的脖子上。只听他凉薄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如你所愿。”
我擦!这厮来真的!
殷羡的手臂撑着软塌,即使被她手脚并用地勾着,也没有将身躯完全压在她的身上,而是堪堪空出一些距离。他脑后的发丝一股脑地流泻下来,宛如一道绸缎做的帘子。
许南音躺在软塌上两眼泪汪汪,瞪着眼抗争了一会,最后还是蔫了,妥协道:“呜,我反悔了,反悔了还不行吗!”
像是早就料到她会是这个反应,只见这厮的眉角微挑,下一刻便起身坐好了,那衣襟交叠整齐,丝毫不见凌乱。
许南音忿忿地起身,理了理再次崩溃的发型。
为什么每次狼狈的都是她!
马车外人来人往热闹非凡,没有人注意到他们的马车何时飞进来了一枚飞镖。借着珠帘晃动间舀进来的微光,可见这枚星型镖上暗自流动的银黑色纹路。
许南音抬眼往殷羡的方向看过去,就见他垂下眼帘打量着手中的物什,珠帘叮铃间光线摇摆不定,他那眼底的深晦之色也若隐若现。
怎么觉得这么冷呢?许南音抖了抖。
“你知道这飞镖是谁干的吗?”
殷羡垂着眼帘,淡淡道:“不知。”
“什么?”许南音瞠大了眼,“你不会连你的仇家是谁都不知道吧!今天这飞镖要是真的扎中了,那岂不是死都不知道死在谁手上?”
手指抚过镖身来回摩挲,半晌殷羡道了句:“这镖不是冲我来的。”
这次殷羡出宫并没有惊动旁人,而且他们乘坐的马车是元懿公主专属的马车,飞镖射进来的方向也是在她坐的那一边。
听了这话,许南音一颗心瞬间提了起来。
难不成这元懿公主也有死敌?
“我有得罪过谁吗?”
殷羡看她一眼,道:“元懿公主向来飞扬跋扈,得罪的人大概一时半会是讲不清的。”
许南音白着一张脸,喃喃道:“就算我以前盛气凌人了些,也不至于要杀了我吧,这得有多大的仇,多大的怨啊,而且我一直呆在宫里,能得罪的人也是有限的。”
“看这镖射入的角度,那人应该没想要置你于死地,”殷羡眸底沉了沉,“或许是有人想给你些警示,亦或许是……”
“是什么?”许南音紧张兮兮地问道。
殷羡收起了那枚星型镖,恢复了惯有的神色。他没着急回答,反而斟了杯茶,手腕勾起的弧度,干净又优雅。
“总之不会取你性命便是。”
许南音忿忿地捏了捏拳头,道:“哼,说话说一半,以后没老伴!”
殷羡:“……”
马车渐行,尔后停了下来,连翘在外面道:“公子,阴阳殿到了。”
许南音见马车停稳当了,起身准备下车,但殷羡这厮坐在那里没动,脚步也是一顿,道:“怎的?”
殷羡看她一眼,拂了拂衣摆起身,经过她时,突然伸手捏了捏她的发髻,尔后道:“走吧。”
许南音云里雾里地摸了摸发髻,还不知道怎么回事,那厮就下马车了,她只好赶快跟上去。
下了马车,才发现他们已经离皇宫很远了,甚至是到了郊外。
不远处是绵延起伏的群山,空气中都散发着一股子绿叶的清新气息。
眼前的建筑便是阴阳殿了。
这建筑只有一层,修的也不够精致华丽,最多也只能说是占地面积大,实在是和想象中的模样相差甚远。
还未进入大堂,前方有一关卡,类似于收费处。
连翘自然而然上前开始掏荷包,许南音随意看了一眼,发现每个人竟然要五百两黄金的入门费!
看来这阴阳殿还真不是一般人就能随意进的。
交完费,每人发了一块菱形玉牌,然后接着往里走。
等进了大厅,许南音才发现这阴阳殿远不止外表看起来的那样简单。
它的内里竟然是一处自然形成的天坑,阴阳殿顺势一圈一圈往下修,外边看上去只是一层房子,而走进去才发现其深达六七层。
每一层都有一处关卡,要想到达下一层,则需要将手中的玉牌印在墙上刻有相同花纹的地方,这样门才会自动划开。
许南音和连翘假装成婢女的模样跟在殷羡身后走。
她们现在所处的这一层是一圈商铺,贩卖一些古玩宝贝,但看上去这些东西品质并不好。
许南音好奇道:“这里所有的人都是交了五百两黄金进来的吗,他们看着也不像是能交得起钱的人啊。”
连翘解释道:“这里每一层所经营的生意都不一样,交的费用也不一样,像我们现在所处的第一层,只是贩卖古玩的商铺,入门费只要五十两就够了,要有想拿到通往底层的玉牌,才需要交五百两黄金的入门费。”
“哦,”许南音恍然大悟,过了会又道,“那这阴阳殿都经营什么啊,我们的玉牌是不是每层都能去?”
“我们的玉牌是可以全部通行的,阴阳殿除了底层是竞技擂台外,其余的楼层不过都是些酒色生意。”
酒色生意?难道是类似于青楼鸭馆那样的?
许南音递给连翘一个‘我懂’的眼神。
他们直接拿着玉牌下到底层,刚走到回廊,一阵叫嚣声隔着门远远传来,那声音带着些许癫狂的意味,歇斯底里。
许南音跟在殷羡身后,一打开门,入目的便是喷涌的猩红血沫像一道瑰丽的屏障在空中划开得模样。
擂台上一个少年被猛烈的罡风划破脖颈,身子被抛出一丈高,空中似划开了猩红的雨幕,极其血腥。
而看台下的人们尖叫欢呼声一片,每个人脸上都是兴奋癫狂之色,像极了嗜血的猛兽。
许南音他们找到了一个视角甚佳的位置,既可以看清楚擂台上的比试,又不会被飞溅出的鲜血沾染。
“怪不得这儿要叫阴阳殿,看看这比试,一不小心命都没了,进来时还是阳间,出去后便是阴鬼,还真是贴切。”
许南音斟了杯茶,坐在桌边连连感叹。
再转头看向殷羡,只见他端端地坐在桌边,一双眼不喜不悲,轮廓错落有致,有股子难言的肃然英气。
不论擂台之上是怎样的腥风血雨,不论台下的看客是多么嗜血癫狂,他都低垂着眼帘,神色清淡若无,仿佛和这里隔绝成两个世界。
许南音好奇地凑上前,道:“你来这里不会就是看别人打架的吧?”
殷羡垂着眼,端起桌上的茶盏饮了一口,他吞咽时喉结随之滑动,动作细致优雅。
他道:“今日是决胜之日。”
决胜之日,就是在今天最终胜利的人能够挑选一件阴阳殿的珍宝带走,所以今天的比试格外的血腥残暴。
许南音叫了盘瓜子,边嗑边看,而连翘在一旁尽责把瓜子一粒粒剥好,自己不吃,然后将瓜子仁放在干净的瓷盘上供许南音食用。
擂台上之前那个喷血的少年已经败了,他躺在台上不知生死。
这场胜负一分,就有人将台上的少年抬走,紧接着一群小厮鱼贯而出,迅速将擂台上的血迹清理干净。
而那名胜出者在胜负已分之时便退场了,许南音只看清了他那一身红衣翩翩,血一样浓烈的颜色。
许南音边嗑着瓜子,边含糊不清道:“这就打完了?没有下一场了吗,怎么擂台上都没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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