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天无绝人之路
话说,金婉仪跟着云清玉一前一后的回到了家,金家的装潢摆设,放在现代讲算得上是小康生活了吧。桌椅板凳一应俱全,而且制作的材料全都是上好的金丝楠木。
美中不足的就是,布局简单,没有装饰装点。
“婉仪,你东张西望什么呢?”
云清玉不解地看向金婉仪,那模样倒不像在这里生活了十几年,反而像是第一次到这个家里来一样。
“啊?”
金婉仪回首看着云清玉,尴尬地笑了笑,“没看什么,那么娘,我这会子去换衣服去了。”
“嗯,可以啦。”
云清玉说完带着金婉仪朝着自己的闺房走去。
这一路,金婉仪也好奇,金家虽然装修得算不上是上乘之作,但也不是什么小门小户的,委实没有必要逼迫她嫁给一个老头子才对。
“对了,婉仪,镇上比不得村里,你一个人去,怕也是会不适应,这样,一会走的时候,把长声脚上,好歹你们姐弟俩可以相互照应。”云清玉说话间已经拿了条毛巾擦拭着婉仪身上的残留。
“嗯,好。”
金婉仪点头回应,很显然这个叫长声的人应该是自己的弟弟了。
“嗨。”
金婉仪叹息着。
金府上下,她也只能凭借他们的对话,猜出各自的关系,这穿越还让原主彻底的消失了。
只是,她挺好奇的,从前到现在,她也见过一些金家人了,可是到现在为止,她也没有听到任何关于自己父亲的事情,难道说自己跳水了都没办法换取父亲的一点点的关怀吗?
“叩叩。”
清脆的敲门声伙同着稚嫩的“姐姐”称呼,把她从推测拉回到现实。
金婉仪慌不迭地穿好衣服,云清玉笑了笑,转身去给金长声开门去了。
门外,一个十岁开外的小男孩走到了金婉仪的面前,“姐姐,你跑哪里去?有没有事?”
金长声说话间上下地打量着金婉仪,确定她没什么大碍,不自觉地拍了拍自己的胸前,“可吓死我了,没事就好。”
金婉仪梨涡浅笑,眼前的金长声倒不像是十岁孩子的心性,心智倒是成熟很多,教养礼貌也不错,就算是知道自己出事,担心自己手上,也是礼貌的敲门,不至于那么冒失。
当然最关键的是,金婉仪感受的到金长声对原主的疼爱。
“姐姐能有什么事,你放心好了。”金婉仪宽慰着金长声。
这时候,云清玉的声音略显得急促,不经意间地看了眼门外,说道,“时候不早了,你们去镇上店里帮忙去吧,别等着你二叔他们回来,到时候又是一顿数落。”
“嗯,知道了。”金婉仪领教了三人组的功力,要是回家看到自己还没有出门,指不定又横生什么事端来。
金婉仪带着金长声离开了金家。
一路上,眼见着前路漫漫,金婉仪打破了原有的安静,试图从金长声这里打听些消息。
“对了长声,我忘了去镇上多少个时辰了,你说咱们从家里走到镇上大概多长时间?”金婉仪开始套路金长声。
金长声眼见金婉仪期许的目光,撇了撇嘴巴,“姐姐,我看你不是忘了,你是想考考我,我告诉你,姐姐,你昨个从镇上回来,说的这条路大概要花半个多时辰才能到镇上。”
“那爹……”金婉仪不知道自己的父亲是生是死,也只有打马虎眼了,以免暴露什么。
“去世了,前几天才过了爹的祭日。”金长声眸光低沉,喃喃接言道,“你是不是想看看爹。”
金婉仪面有难色,笑容里略显得尴尬。此刻她才知道原主的丢并非不爱她,只是没有办法再爱她。
一路上,金婉仪借着这个机会,跟金长声一问一答地探听着金家的事情。
原来,原主的爹也是一个富裕人家,家产在都城也有一些,后来因为一些事家道中落,辛辛苦苦打下的基业,拱手让人不说,连老本也用来还账了。
由奢入俭难,原主过惯了养尊处优的生活,如今生不逢时,自此郁郁寡欢,直到去世。他的家人也因此回到了旧宅生活。
她们生活的地方是乾巳国的一个小县城,住的村子是祁祥村,金执业夫妇呢,在镇上开了一家饰品的摊位,生意清贫,鲜少有人问津。
就这样两个人一路上有问必答,不知不觉间他们来到了金执业夫妇手中的摊位前。
金婉仪也麻利,很快地把饰品摆放好,便开始观察这个古老的城镇,村子南北通透,道路也很宽,金长声更是盛赞这个地方是镇子中心。
金执业还是有商业头脑的,选址不错。卖不掉东西,大抵就是他们二人口舌招尤,买东西尖酸刻薄,不懂得变通,才会落得如此下场吧。
思及此,金婉仪开了口。
“长声,爹去世以后,家里的开销可是二叔二婶一力承担的?”
金长声点了点头,眉头一皱,“姐,不太像你啊,平素里家里这些大事小情都是姐姐张罗,这会子怎么了?”金婉仪随口说了句,搪塞过金长声的追问,这边还不妄想办法渡过难关。
要说这古代什么都好,唯独不好的就是这年头男尊奴婢的思想根深蒂固,对于穿越的他,一定不能被原主把自己比下去。
“冰糖葫芦……”“炊饼……”
此时,人头攒动,货郎担走街串巷的叫卖着,金婉仪目送着行人在人群里逡巡,良久她似乎听到有人“死亡”的话,整个人瞬间精神了。
“可惜了啊,可惜了。一个好好的女娃子,偏偏走了极端。”
“好了,不外乎那些事,倒是你们,不像是自杀还是他杀吗?”
“与我有何相干?”
“姐姐,死者为大。”
“就是说啊,没必要过多地纠结。顺其自然不好吗?”
金婉仪嘴角划过一抹弧度,有人去世了,不明摆着,机会已经想让好运扑面而来了。
“长声,你一个人可不可以看着摊子,我去去就回来,记住了没有?”金婉仪叮嘱道。
金长声乖巧地坐在摊位前,看着人来人往。
倒是金婉仪,微笑着混进了人群,亦步亦趋地一探究竟。
很快的他们来到了城南一个偏僻的巷子里,听金长声说这里有一个大户人家,本来聚集的人就多,巷子又窄,到了这里已经被看热闹的围堵的水泄不通,
金婉仪费尽九牛二虎之力,这才是跻身前排,这才看见夹在中间的那个去世的人,此刻他身上盖着白布,一旁几个人掩面抽泣着。
“大人,我求求你了,我就这么一个女儿,如今死于非命,您可一定要为我做主啊。我就不明白了,那个书生怎么可以不死手,我看就是他暗算的我的女儿。”
失心疯的妇人,这个时候还不忘栽赃陷害书生,看得出来书生在女人母亲的心里并不是一个好人。
金婉仪默不作声,只是寻声寻找着各种的端倪。只见到一老一少的男人在相互拉扯,金婉仪从他们的对话中,得知拉袖子的男人是封岳的知县赵澄境。
他年纪不大,但成熟稳重,模样也是明眸皓齿,温润如玉的存在。别看他这般模样,手里也办过几件大安镇,因为为百姓谋福利,所以他在他们的心中还是信服的。
这不,刚脱下朝服,准备休息,冷不丁地碰到了这种事,加上县衙里,人特别地少,还没有招募县衙的人,碰到案子,一时之间,确实有点棘手。
赵澄境格外的冷静,一边回复家属,一边命人把他叫过来。
“单纯地凭一个脚印说他杀人,是否也太牵强了。”
“大人有所不知,我刘庄岂敢信口开河。”刘员外愤懑不已,“你是不知道平素里对现场管教甚严,从未让她僭越世俗礼仪,岂料一日未考虑周全,偏偏让他人见到了小女的容貌,非要娶小女为妻不可。一想到小女婚期将至,知道自己没有机会,便动了杀心。”
金婉仪忍不住皱了皱眉,这个人怎么说谎都不打草稿呢,她掏出一方手绢,遮住了自己的半张脸,一会儿如果有机会,自己一定要出面,如果能让赵澄境记住的话,说不定还找个工作。
接着,刘壮一直声泪俱下的控诉着他口中书生秦思的罪行,一直说到捕快把那个书生带过来。
金婉仪忍不住多看了赵澄境几眼,这个知县也真是有耐心,换做平常人哪会给刘老爷机会说这么多话,何况大部分还都是谎言。
“这、这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秦思似乎根本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一脸诧异的看着周围。
“你这个畜生,你还我女儿命来!”见到秦思进来,刘壮瞬间就激动了起来,朝着秦思就冲了过来。
只是他还没冲到秦思跟前就被赵澄境派人给拦住了。
秦思不可思议的看着这一赵,接着就看到了地上的尸体,他颤颤巍巍的跪倒在尸体旁,伸出手想要将白布掀开。
“不准你碰我的柔儿,你这个天杀的,真是不得好死!呜呜呜……”一旁正在哭的女人突然将秦思推开,紧紧的护着地上的尸体。
秦思听了这话,心中也明白了七七八八,他眼眶中含满了泪水,结结巴巴的说着话,似乎连喘气都有些困难。
“怎么、怎么会这样,柔儿、柔儿……”
看秦思伤心欲绝的样子,周围的人不禁又可怜起书生来,但又诧异这事情跟刘壮所说的情况并不相同。
但金婉仪倒没怎么惊讶,那刘壮本来就说谎了,再看这书生的样子也并不像是装的,或许是这书生和小姐两情相悦也说不定。
“秦思,本官问你,昨夜你在哪里?”赵澄境开口审问。
秦思似乎还没从悲伤中缓过神来,他轻声说:“草民昨夜就在家中睡觉。”
“可有人作证?”赵澄境追问。
秦思恍恍惚惚的摇了摇头,“草民独身一人,没人可以作证。”
“大人,他肯定是在说谎,请您派人脱下他的鞋和草民小女窗台上的鞋印比对一下,肯定是一模一样的啊!就是、就是这个畜生,杀害了小女啊!”刘壮痛心疾首的样子令在场的人都忍不住唏嘘。
秦思连连摇头,因为急切脸色也有些发红的说:“刘老爷,您在说什么呢,我、我那么爱小柔,我怎么可能杀了她呢!”
“从第一眼见你我就知道你不怀好意,分明是你心仪小女,得不到她就想毁了她,你真是……”
“别吵了!”赵澄境冷淡的开口吼道,“来人,脱下这书生的鞋去比对一下。”
经过赵澄境这一吼,现场的人也总算是都安静了下来,捕快脱了秦思的鞋去了窗台边,比对之后过来回话。
“启禀大人,这鞋和窗台上的印记一模一样,就连右脚上的一处豁口都是一样的。”
赵澄境冷冷的扫了那书生一眼,说:“这你怎么解释?”
“我……我我也不知道啊,草民与柔儿两情相悦,可是这刘老爷看不上草民,所以就不允许草民与柔儿相见,至今日,草民已有二十三天没见过柔儿了,没想到再次相见,竟是此般景象……”
秦思一边说着一边流着泪,看起来不像是说谎。
赵澄境紧蹙眉头,这两人各说各话,现今又没有新仵作,确实不好定夺。
“你撒谎,小柔怎么可能看上你这种人!”
“我看你才撒谎!”金婉仪实在是看不下去了,这个知县纵然有点本事,但是如果没有仵作在旁边帮忙的话,查案也是很困难的,不过说到这儿也是,怎么没有仵作跟过来呢?
说着金婉仪便上前,一旁的捕快见状就想上前拦着,可是却被赵澄境给制止了。
见一个十几岁的女娃突然站出来,而且还遮着面,周围的人都纷纷开始议论,还有的人开始说风凉话,可是金婉仪毫不在意,倒是给人一种云淡风轻但却胸有成竹的感觉。
“你、你是谁,干什么的?”刘壮回过神。
金婉仪并不回答他的问题,先朝赵澄境点了点头示意了一下,接着开始说:“方才大人掀开白布的时候,我正好看到了尸体脖子上的印记,如果真的是因为被绳子所勒窒息而死,那么这名死者有可能不是他杀。”
“我们都知道,自杀的时候绳子是套在房梁上的,所以绳子的印记应该是靠脖子上方往上斜,就跟尸体的一样。如果是他杀,被人从背后累死,就算凶手比她高出不少,那绳子也应该是偏后方偏平缓的。”
听金婉仪说着,赵澄境又掀开了尸体的白布看了看,确认是和金婉仪说的一样。
“就算是大户人家,像房梁这种不宜打扫的地方,一年最多也就打扫两次,所以房梁上肯定会有灰尘,大人不妨派人去看看,房梁上是否有绳子的痕迹。当然,如果还有其他的情况,还需要进一步验尸才能知道。”
赵澄境朝旁边的人示意了一下。
“你是哪里来的野孩子,胆敢在这里瞎说,大人,您不要相信她的满口胡言啊。”刘壮显然有些慌张了,连忙制止道。
赵澄境并没有再开口,反而是等着手下回来。
“大人,房梁上确实有一处痕迹,像是被绳子蹭过。”一个捕快回来禀报。
赵澄境盯着刘壮厉声问道:“是谁第一个发现死者的?”
“是、是草民。”刘壮战战兢兢的回答。
赵澄境接着逼问:“你可有动过现场?”
“我、我……”
刘老爷说不出话了,只是额上不断地冒着汗。
这下众人也开始议论纷纷,赵澄境朝捕快摆了摆手,让人把围观的人群全都遣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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