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陛下亲临
“皇上驾到——”有这么一嗓子尖锐的声音从皇仪卤薄最前方传来,而仪仗还未完全到来,则已经是跪下了一大片,更有各路大臣武将此起彼伏的下拜声音。
“臣,下京畿河东路总管统兵指挥使,胡威,拜请陛下圣恩,请祝吾皇安康万岁!”
“臣,上京畿关内路庆州府总兵,陈成龙,拜请陛下圣恩,吾皇万岁!”
“臣,下京畿河西路河中府总兵,王卜辞,拜请陛下圣恩,吾皇万岁!”
……
盔甲摩擦的声音在人丛中窜来窜去,待仪仗还在几十丈之外时,吴长生才看得清楚,走在前头的不是皇帝,而是一面由十二人拉着,十二人推着的大型车架,上面插着巨大的大夏炎龙旗以及三军司命旗,再是十几列数百威风凛凛的红甲武士,走的不缓不慢,持着长达两丈的长戈,而后面则有各色各样的旗帜飘扬。
哞唔——哞——
几声长啸,仪象渐次接近,八头巨大的盖着铁甲的大象在红甲武士之后纷至沓来,踩踏在地上的声音让隔着八头仪象几十步的士兵都感觉到惊骇,不禁后跪而退,毕竟在中原大地上大象是极其少见的,历来都是西坨啰国进贡而来的。
不久仪仗前队到来,吴长生身后就有许多声音催促前面的人赶紧跪下并低下头,看着越来越多跪下的,吴长生不得已也只能跟着一起跪下。毕竟,他在平时也听说过皇帝车架最前方的红甲武士就是专门伺候藐视皇驾的无知小民的。
皇帝仪驾一路前行而来,仪象之后则又是几十列的兵仗,一字排开的龙鼓等等。
一路鼓乐声不断,穿插而来的还有在兵仗中的十二面六丁六甲神旗,金木水火土五行旗五面,八卦旗各八面,生肖旗各十二面,上面画着万罗天物,纹着黑边、赤边,兵仗的规模难以想象,吴长生只觉得膝盖都跪疼了。
也只听老吴说过,这天下男儿只须要跪天地跪皇帝跪父母跪恩师之外,也别无他拜了,仅此一次跪见天下至尊,也是一种殊荣。
不断的兵仗、旗仗经过,直到看到迎面而来的十二面龙旗,众官兵才感慨,真正的陛下圣驾就在眼前十几丈了,随着门旗、日旗、月旗过去,巨大的五岳旗、金乌旗、玄鸟旗、黑熊旗、青牛旗已经在眼前!皇帝御驾正在眼前!这是见过皇帝御驾的老兵们亲口说的,只有这些旗帜,才能说明陛下真正的就在眼前!
“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一阵阵此起彼落的呼喊声随着御驾络绎不绝的前来也不断循环起来。
有不少士兵胆大抬起头来一看,呼一下又赶紧抬头,生怕与坐在马上的皇帝陛下来个四目相对。
没错,此次皇帝陛下并没有舒舒服服地躺在御驾里,而是直接穿着皇帝戎装,没有任何懈怠的从京师金陵城一路骑着过来的,一路上跟随的王公贵族可就苦了脸,不得已跟着皇帝一同骑马,更有甚者,双腿被磨得胯下出血,苦不堪言。
一路行来,年已二十七岁的皇帝都觉得舒畅不已,难得放下政务有机会巡视自己辛勤奋斗的江山,骑坐在马上的阵阵麻感也不觉是一种休闲了。虽然在重重护卫之下,但仍然看到了许多自己在宫中看不到的奇山异景,甚至是自己没登基之前只在王府里待过的日子里,都觉得比那些小山小水磅礴许多。
“八年了,朕能毫不担心地走出这皇宫,走出金陵,走进这天下……”
“当年逼退那欧阳歇,扫除王廷逆臣,让大太监斩杀何进喜,亲眼看着三大太监自尽……”
喃喃说起来,不觉时光荏苒,又感慨江山易老,只是作罢继续看着四周拜下的臣民,以及耳中不断传来跪下的大臣武将名字,有许多在大廷上听过的,更多的则是没听过的一些官员武将名字。
他坐直了身子,看向前方。每天坐在马上听着探子来报,远方的战火还未完全烧起来,也是一样集结着兵力,从听闻战报到现在,已经是动用一切能力来动员兵力,户部那个又臭又硬的蒋波也不像一开始那样喊穷了,“如此关乎国运一战,朕决不允许任何一人延误,刻不容缓!”
说着,御驾到达了整个大营的中央,已经一排排开始摆开皇帝营帐,而在前方跪下的则是几路大军的大将,皇帝一一叫入了营帐内,讨论大战事宜。
而皇帝车鸾安塌之后,围跪着的士兵也都纷纷各自回了自家营里,吴长生好奇完了,也滑溜溜的回去了,等着大战立马结束,跟老吴交代一声,就领着赏银跑路。
闯江湖去——
“新来的那小子发癫疯了?”吴长生在的营帐之中住的是督标营一个伍的老兵,看着他在床上翻来覆去,扭扭歪歪的,像发了羊角风,就有个人发了句牢骚。
“算了,随他去吧,爱怎样怎样,听守营的说,这小子一掌把楼三斗给打的半荤不素的。”一个抱着脚抠的老兵,头也不抬的说道。
另外几人啧啧称奇道:“怪不得,不然老王你这性子,还不去给他抽反了?哈哈哈。”
几人一言一语,吴长生毫不在意,仍然打磨着排山倒海这个“祖传”的掌法,混江湖的本事,都在这了,顺便还得找人问问,什么是内力。有了内力,才能让排山倒海更加厉害。
突然想起事情,吴长生直直坐起身子,对身旁侃大天的几个老兵问道:“几位老哥,小弟初来督标营,不知道有什么规矩没有?”
有个老兵对着他说:“跟着军门打仗,没那么多规矩。”
看着吴长生搭话过来,几个老兵也对他好奇起来,想着正好可以问他些问题,便有个老兵问道:“吴老弟,听说你昨日把先锋营的楼三斗打伤了?”
吴长生不疑他问,点点头说道:“正是,虽然打伤他,但他也并没有跟我计较,也算是个比较好的将军了。”
老兵谨细对他说道:“小兄弟,你这初来乍到怕是不知道,楼三斗可是咱们总兵下几个营将中最小心眼的一个了,表面上跟你咋咋呼呼的客套,暗地里不知道使什么坏,小心点好。”
吴长生心下一惊,这姓楼的,果然是眼大心细,脑门大心眼还真不小,当面对着别人倒是表现的大义凛然的,私底下老兵们这样评价,肯定是没错的,于是他赶紧对老兵道谢:“多谢老哥提点!小弟会多加注意。有机会,老弟请你们一起去喝两盅!”
几个老兵一听来劲,正觉得这个新来的小兄弟是个靠道的人,抬手说道:“哈哈,小兄弟对胃口。我是咱们丁炅队官下丙字伍伍长,王兴。”
一听是伍里的长官,吴长生立马拱手道:“幸会伍长,以后还需要伍长的多多照顾。”
另外一个稍显壮硕的说道:“我也是丙字伍的,易文哲。”
最后一个则是一个看着极为平凡面相的人,拱着一副鸭子嗓门说道:“在下黄三安,是咱们伍里还算年轻的一个,也请多指教了。”
吴长生一一见过,几个老兵见了也是喜气,一来这新兵不傻,二来没有那股子矫劲,让人看着就舒服。
吴长生顺口问道:“王哥,咱们这仗你估摸着什么时候能打?”
王兴等人一听,大腿一拍,也是不知怎么的笑了起来,说道:“哈哈,还有这等期待打仗的雏儿?你可知这打仗凶险异常?”
吴长生才发现这问题确实是显得自己急躁了,若不是一心急着完成闯荡江湖的梦想,也不至于如此,于是赶忙回答说:“小弟也是第一次入得军伍,恐怕也是自个儿初生牛犊不怕虎说出了这番话,不过还是比较想了解了解。”
王兴想来也是,哪有不好奇的人儿?便粗着嗓门跟他说:“你便放心吧,昨日陛下到了,今明几天恐怕便要出发了。到时候咱们恐怕也是第一个上去的营吧。”
“什么!”吴长生有点惊讶,对于第一个扑上去他是无法接受的,看过那么多战争电影,吴长生知道,第一个上去的往往是十死无生的。
旁边几人看着他这样震惊,于是黄三安便安慰他道:“小兄弟,你也别担心,咱们伍可是出了名的福星伍,两次大仗咱们一个人没少,倒是两个人升去了别的伍当了伍长,怎样?”
吴长生倒也听得进去这好话,赶忙作谢,又问道:“那这仗打完了,是不是就能回去了?”
“那可不,”王兴瞪着眼,好奇看着他,“莫不让几位哥带你去州府里见识见识鸳鸯细曲,胭脂小娘?”
吴长生这直接脸一红,虽然经历近三世人生,但总共加起来都没有十八岁,听说这些还是略微有些脸红。殊不知,十七岁的吴长生已是束发之年,其实已不算是个少年了。
几个老兵看他这副样子,笑的乐不可支,但并无取笑他的意思,相反有一股看待自己后生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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