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怪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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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孙二娘的包子

“不可能!”柳潇潇吓得浑身一个激灵,立刻摇着头否认。

舅妈没有生养过,所以尽管她跟她没有血缘关系,但她一直很喜爱柳潇潇,从小到大,都没表现过对她一点的嫌弃神色。

要说她或者舅舅想弄死她,柳潇潇无论如何也不相信。

“你傻啊,有没有听说过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赵岚拍了拍柳潇潇的腿,“你们家老祖宗留下的这家产,可值得不是一星半点。人心是会变的,在巨额遗产面前,人性是经受不住考验的。”

其他姐妹们也纷纷点着头,“潇潇,你可一定要留心啊,万一被人谋财害命了……”

“妈呀,你们别说了。”胆小的晶晶吓得变了脸色,“虽然我从小就怕鬼怕僵尸,可是这谋财害命的人,确是比鬼还吓人。”

柳潇潇连忙安慰着她,“没事的,晶晶,你不要怕啊。”

赵岚这么一说,柳潇潇也实在无话反驳,虽然她在感情上极不相信舅妈和舅舅会做出什么对她不利的事,可是她说的那一句,人性是经不住考验的,柳潇潇还是认同的。

必定人心隔肚皮,即使再亲密的人,或许也都藏着不为人知的一面。

“潇潇,跟姑娘们出来吃饭了。”舅妈在外面亲热地喊着她们。

等她们来到楼下餐桌边时,舅妈已经摆上一碗碗好吃的,有香喷喷的红烧肉,还有又大又白的肉包子,闻起来格外香。

“孩子们,快吃吧。”舅妈热情地招呼着大家。

吃了一星期学校食堂的饭,姐妹们也都馋坏了,直接不客气,抓起肉包子就着红烧肉,香喷喷地吃起来。

赵岚却一块肉都没吃,只喝了几口稀饭,看着舅妈去厨房盛饭的背影,她悄悄来了句,“这不会是孙二娘用那啥肉包的吧?”

一句话说得大家伙全扔了包子干呕起来。

“赵岚,瞎开什么玩笑?”柳潇潇依旧吃得津津有味,笑着瞪她一眼。

“你们在说什么?怎么都不吃了?”舅妈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站在赵岚身后。

赵岚吓了一跳,吐了吐舌头。

“没什么,开了个玩笑。”柳潇潇急忙对她说。

“对了,潇潇,你一定要记得,晚上不要让她们任何人随便出房门。”舅妈严肃地看着柳潇潇,“有些事情她们不知道,你心里是有数的。”

柳潇潇吓得连连点头,当然知道舅妈说的是晚上那些怪异的事情,她也不想姐妹们谁在她家里受到惊吓。

尽管她还没有放弃和她们一起在这座古宅里好好探寻一番的念头,但仍没有大胆到晚上行动。

她是想趁白天舅妈出去买菜的工夫,再和姐妹们一起悄悄行动。

因为赵岚的那句话,姑娘们晚饭都没怎么吃,她们只好上了楼在卧室里偷吃零食,跟一群小老鼠一样,坐在被窝里边吃零食边东拉西扯地聊着天。

有她们陪着,柳潇潇便不像从前那样一到夜晚就恐慌。

“你舅舅舅妈这个时候应该睡了吧?”赵岚忽然看着柳潇潇问。

“你想干嘛?”看着她一脸兴奋,柳潇潇当然知道她对柳家这座古宅很好奇,竟想趁舅舅舅妈睡着之后一探究竟。

“你说呢?”她调皮地冲柳潇潇眨眨眼睛,“晚上夜深人静,这么好的机会不用,多可惜呀。”

“不,不能去。”柳潇潇吓得连连摆手,“我们家这宅子有些事情你不知道,确实挺邪乎的,我昨天晚上出去差点没命了。”她指了指脖子上仍十分明显的青手印。

晶晶吓得往被子里缩了缩,“我……我也不要出去。”

“怕什么?我们八个人呢。”赵岚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我倒要看看,到底是谁在背后对你下黑手?把他扭到警察局去,也不枉此行啊。”

看来她还是不相信有什么东西想弄死柳潇潇,认为她是撞到哪儿出现幻觉了。

柳潇潇依旧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你是死胆儿大,爱探险,没经历过恐怖事件,所以不知道害怕。我不一样,我从小就能看见一种奇怪的图像,所以我相信这个世界上是有一种特殊现象存在的。”

“什么奇怪的图像?”

“快讲给我们听听。”

其他几个女孩子被柳潇潇的话吸引了,急忙追问着。

其实到了这个陌生的地方,在伸手不见五指的晚上,她们几个也不敢随便出房门,在这座古宅里到处乱跑,所以情愿窝在被窝里听柳潇潇讲那些奇异的事情。

赵岚一看她们都不响应她,也只好作罢,于是也盘腿坐在被窝里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柳潇潇。

于是柳潇潇对她们讲起了从小到大她眼中的一些异象。

“从小,我就能从墙上的灯影,或地上的树影,甚至水的倒影中,看到一些特殊的图画,甚至发现自己能穿进图画中看到一些别人根本看不到的影子。

而从小到大,出现最多的就是一个男人的背影,他穿着一身紫红色的绸褂,一看就是个古代男人。始终背对着我,从来看不到他的真面目,不过从背影看,一定是一个风华绝代的美男子。”

听了柳潇潇的讲述,赵岚哈哈大笑,“潇潇,你这是少女怀春了,所以眼花了,我劝你还是赶紧找个男朋友吧。”

柳潇潇认真地摇着头,“我说的是真的,从我记事开始,就一直能看到这个背影,而且只有在这座古宅里才能看到,在其他的地方就看不到。”

晶晶又吓得把身子朝里缩了缩,“我看我们明天就回学校吧,我可不敢在这儿呆了。”

“出息!”赵岚咯咯笑着嘲笑她。

她们一个个听得紧张又兴奋,直到快凌晨两点了还没有睡着。

柳潇潇眼看着时针指向两点整,心里莫名地慌起来,昨天晚上就是两点整的时候响起了敲门声,她跑出去后,差点小命都没了。

不知道今晚,还会不会有敲门声?

分针刚指向十二的时候,忽然间就传来咚咚咚的敲门声,在寂静的夜里,让人有一种突兀的惊悚。

柳潇潇吓得一颗心差点没跳出来,紧张地伸手指着门,竟说不出话来。

“妈呀!”晶晶吓得一下子溜进被窝里,用被子将自己蒙得严严实实,大气都不敢出。

其他几个姐妹也吓坏了,一时间全屏住呼吸,不敢发出一点声音。

“等着。”赵岚对着她们几个做出了个口型,就蹑手蹑脚地下了床。

柳潇潇急忙伸手去拉她,谁知扑了个空,又实在不敢出声喊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一步一步向着门口走去。

她实在奇怪,都是同龄人,为什么赵岚就这么胆大?

或许跟她出生的家庭有关系吧,她家比较富裕,从小爸爸就带着她四处探险,所以练就了她男孩子一样的胆大。

赵岚忽地拉开了房门,挤在床上的姐妹们用手捂着眼,大着胆子透过指缝向门口看去。

“唉哟,你们这是干嘛呢。”原来是舅妈。

她抱着两床被子站在门口,看着女孩子们一个个如临大敌的模样,她倒先吓了一跳。

“你们这么多人挤在一张床上,怎么睡呀?我给你们拿几床被子,隔壁几个房间都有床,快去睡吧。”

柳潇潇吁了一口气,一颗紧张的心才放了下来。

柳潇潇看着坐了一床跟她一样紧张的姐妹们,当然知道她们谁也不肯离开这个房间半步。

当然,赵岚除外。

“谢谢大妈,我们挤在一起挤好的。”她们果然都不肯去,急忙摇着头。

“那行,可别感冒了。”舅妈将那两床被子递给赵岚,就转身拉上门走了。

“哎呀,刚才吓得我一身汗。”晶晶从被窝里探出头来。

赵岚用手指点着她的脑袋,“你呀,胆子就像针尖那么大。”

赵岚抬头看着柳潇潇说,“潇潇,其实你不用这么害怕,这世上根本没有什么怪异的事,只是人吓人而已。所以我劝你,该挣的挣,该抢的抢,属于自己的东西,一分都不要让给别人。”

柳潇潇知道,赵岚这话音里分明是怀疑舅舅舅妈为了夺得她的家产,而故意弄出一些鬼怪的事情,目的就是吓退她,让她永远都不敢回这座古宅。

她依旧不相信舅舅舅妈会舍得这么对她,可是对于赵岚的胆量,她确实佩服得五体投地。

跟她一比,柳潇潇简直自惭形秽。

不由得默默在心里嘲笑自己的懦弱胆小,外婆失踪了几个月了,妈妈的尸体不翼而飞,而她居然吓得连在这座大宅里找一找的勇气都没有。

她觉得实在对不起外婆曾经对她的疼爱。

柳潇潇一把抓住赵岚的手,“等明天舅舅舅妈出去了,你陪我走遍这座古宅的角角落落。”

“yes!”赵岚激动极了,“就应该这样。”

第二天一大早,柳潇潇悄悄从三楼的栏杆缝隙看见舅妈提着菜篮去买菜了。临走时,还抬头向着三楼她的房间的方向张望了一眼。

柳潇潇吓得急忙屏住呼吸躲向一边,等再次探头看时,己不见了她的踪影。

十几分钟后,舅舅也提着鸟笼出去了。

柳潇潇十分清楚他们的作息习惯,舅妈去早市买菜,最快得一个小时回来。而舅舅,他通常遛鸟遛整整一早晨,快到晌午才会回来。

必须抓紧这一个小时。

柳潇潇冲着身后一招手,七个姐妹蹑手蹑脚地跟了出来,晶晶吓得一直扒住赵岚的胳膊不松手。

柳潇潇找来一个手电筒,又拿了一些钳子扳手之类的工具,递给她们每人一个,当做防身之用。

这个古宅对于她这个柳家人来说,某些地方都完全是陌生的,更何况这几个姐妹。

对她们而言,这一趟柳家古宅之行,简直就是一场神秘的探险。

赵岚更是激动得不行,她看着其她人一个个紧张的模样,故意哈哈笑着跟柳潇潇开玩笑,“潇潇,要是找到夜明珠或者是珍贵的古玩字画,可别忘了给我们姐妹分一点呀。”

“没问题。”柳潇潇答应着。

她这人从小对钱财没有概念,人这一辈子,够吃够花就行,钱太多了反而招灾。

她只想好好探索一下这座古宅的秘密,了了她这么多年的好奇的同时,最希望的当然是找到关于外婆和妈妈的蛛丝马迹。

她们,才是她最在乎的。

这座古宅里,她从小没有去过的只有两个地方,阁楼顶端和地下室。

阁楼那里虽然高,但因为没有天窗的缘故,常年都是黑乎乎的,上面落满了厚厚的尘土,结满了带着尘土的蜘蛛网,远远望去,什么都看不清。

她第一个目标当然是地下室,随后才是阁楼。

阁楼那儿从来没有上过锁,而地下室不同,她知道那里有好几道门,层层打开之后,才能顺着螺旋的楼梯走到下面。

小时候,柳潇潇曾试图跟着提着土豆篮子的外婆走进去,却被她严厉地骂了,她警告过她,以后绝不能靠近这里半步。

虽然柳潇潇当时哭着答应了,但却并没有走远,而是偷偷躲在柱子后面,眼睁睁地看着外婆从右数第三块,上数第八块砖头的地方抽掉一块松动的砖头,从里面摸出钥匙,打开了那把大铁门。

好奇心作祟,年幼的柳潇潇悄悄跟在后面,又亲眼看见她从右数第八块,下数第三块砖的地方拿出了第二把钥匙。

虽然这么多年柳潇潇从未靠近地下室,可是藏钥匙的地方,却仍记得一清二楚,曾经当外婆小尾巴的日子,似乎像昨天一样历历在目。

所以没费多大劲儿,她们就轻松地打开了那两道门。

打着手电的赵岚走在前面,当那巨大的螺旋楼梯出现在面前时,她兴奋得脸都红了。

“呀,这么大的地下室,深不见底呀?这得走多少层楼梯才能到最下面?”

她的声音竟在地下室产生很大的回声,听起来格外怪异,柳潇潇的心惊得不由得一颤。

“我也不知道,我从来没进来过。”她捂着嘴小声地说,似乎唯恐惊动了什么。

赵岚用手电照了照下面,因为电池电量不足,十五米之外就看不清了,那深不见底的地下室底部根本看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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