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温暖的善意
“呼!还好天亮了,不然恐怕真的凶多吉少!”
我长长的呼出一口气,瞬间便感觉头昏脑胀的。
原来紧绷数日的神经一下子放松下来,竟然是这样疼痛!
接连好几天都没有时间停留下来好好休息,疲倦席卷全身,我倒头便沉沉睡去。
待我醒来后,已是接近正午,必须趁着现在转移阵地。
“咔哒!”
木质的棺材板就这样被我从里面推了开来,如同诈尸一般,我就这样狼狈不堪地从姐姐的墓里爬了出来。
双脚刚刚踏到地面,我还没有来得及回过头去查看若兮的情况,将其扶正身体。
就感觉手臂被什么东西扯住了。
“大婶,你这是做什么?”
我此刻吓了一大跳,勉强装作淡定的模样,看着眼前蓦然现身的大婶道。
这个大婶是以前在村子里时,就住在我家对面的邻居。
我看她的神色正常,嘴角一弯,带着往昔亲切的口吻道。
“哎呀,阿禧,你怎么偷偷跑回村子也不说一声呢?”
她说着,眼神中露出一丝怜悯,十分动容地说道。
“你姐姐福薄,去的早,你来看望她也无可厚非,只是,这墓穴属实有些太简陋了。”
说着,她把我拉到身后,将棺材板合好后,一捧一捧用手将土撒到棺材板上。
我也赶紧来帮忙,过了好一会儿,总算是把姐姐的坟头再次立了起来。
“好了,可怜的娃,既然回来了,就去婶子家里好好吃顿饭吧!”
看着她此时慈祥满目的温暖笑意,再次感受到了久违的温暖与善意。
我本来想答应,可毕竟还有若兮在身后,就这样明目张胆地回去,难免又会遇到那些奇怪的村民。
“婶子,谢谢你的好意,我很久不回来了,也不过是来姐姐的坟头看一下罢了,还是不麻烦了。”
我如此婉拒道。
“哎呀,不麻烦不麻烦,你这孩子还跟婶子客气什么!看你这样子,一定饿坏了吧?”
她刚说完,我这不争气的肚子便咕咕咕地响了起来。
这下,是再也推脱不了了。
“哈哈哈,你瞧,你的肚子可比你实诚多了。快走吧!”
说罢,婶子就一把拉住了我的胳膊,强行带着我往山下走去。
如此热情的她,看着确实没有太大的问题,我也没有想太多,便就此跟着到了村里。
令我感到诧异的是,村子里的村民这一次都没有留在家里做饭,而是无一例外地站在门口,带着亲切的笑容看着我。
仿佛是回到了儿时被他们当做守护神时的热情相待一般,一个个都拍打着手掌,欢迎我的归乡。
我不禁产生了疑惑,难道昨晚看到的那些都是梦不成?
很快,我便来到了婶子家,没有过多的去张望自己以前住过的家,便被他们拉到了屋里。
似乎是早有准备一般,我刚落座,桌子上就被端来了一大盆肉汤。
还有四五个素菜,散发着诱人的香气。
饥肠辘辘的我,属实抵抗不住这美食的冲袭,口水不住地淌了下来。
“快吃吧!千万别客气!”
婶子和其余的几个家人都挂着温馨的笑容,仿佛把我视作亲密无间的亲人一般。
我虽然有些不太好意思,但还是接过了他们递过来的碗筷。
我还没有去夹菜,他们便一人一筷子,将肉汤里的肉块接二连三地夹到了我碗里。
我大快朵颐着,都根本顾不上他们不断的夹菜,全程都没有自己动过筷子。
别说,这肉的味道极为鲜嫩,吃到第一口的时候,我还不禁纳闷儿,这究竟是什么肉呢?
香软弹牙,还带着丝丝缕缕的肉筋,非常有嚼劲儿。
很快,在他们争相夹菜的热情招待下,我就这样被强行喂饱了。
刚打了一个满足的饱嗝儿,随意地瞥了一眼剩在盆底的一块肉。
总觉得这形状特别怪异,一根根像是截断的圆柱形。
我伸出筷子去挑了一下,这一下,便差点让我把刚吃下肚的饭菜全部吐出来!
那类似于树杈一样的分支,并且还是红色的肉块,不是别的,正是蛇信子!
不错,这香气四溢,爽嫩弹滑的肉,竟然就是昨天那只大黑蟒的肉!
“阿禧,你怎么了?”
此刻,我下意识地弯下身子,想要将这些东西吐出来。
但是又不想引起他们的注意,便强行拍打着胸膛,连忙将东西顺下去。
“啊,没什么,就是吃得太快了,有点儿噎得慌!”
我随即赔笑道,但是,分明已经从他们的眼神中察觉出了一丝阴冷的气息。
那笑容依旧,只是,眼睛里的寒光微闪,令人不寒而栗。
我装作继续夹菜的样子,将碗筷伸了出去,与此同时,双腿已经向外扭了过去。
“啪嗒!”
随着碗筷被摔打在地,我一个转身,拔腿就跑。
但是,他们人多势众,一个个都不吃饭,就死死盯着我看,岂会轻易让我逃脱?
果不其然,就算我明知有可能会被抓回来。
却也压根没想到,他们已经提前将门锁死了!
我好不容易到了门口,就这样被三五个人一下子拽住,按倒在地!
“跑?”
此刻,婶子从一边走了过来,脸上依旧挂着温暖的笑容。
“阿禧,你这是想跑到哪儿去呢?”
说着,就一把将我的头用手抬了起来。
“婶子待你不好吗?给你吃食,你不思感激也就罢了,就这样跑掉,未免有些太失礼了吧?”
说完,眼中的寒光一闪即逝,用眼神知会身边的男人一眼,我便被再次带回了屋内。
这一次,便再也不是自己被热情夹菜吃了。
只见,他们拿出一个大勺子,强行掰开我的嘴,将盆里的肉汤一口口喂我喝了下去!
中途,我险些喘不过气来,咳了好几声,也被呛到好几次,即便如此,依旧被强行灌完了整盆汤。
最后,我实在是撑得受不住,而且就在此刻才回味到蛇肉的腥气,一下子喷了好多肉渣和汤水。
“居然还敢吐?”
听到了身边这样说后,他们便一下将我踩倒在地,大声喝道。
“给我一口一口舔干净,不许浪费一滴汤,一口肉!一丝肉渣也不许剩下!”
这简直就是活脱脱的虐待!
可是,此时的我,胃里一阵翻腾,浑身使不上劲儿,根本用不出任何招式,只好任凭这些失心疯的家伙们,恣意摧残!
好不容易挨到了晚上,本以为他们都出去了,总算可以好好安静地待一会儿。
却不成想,白天还算正常的他们,一下子就又疯狂起来!
我从窗户向外看去,街道上的人群仿佛是在游行一般,举着手臂,摇头晃脑地来回踱步。
“哇呀呀!——”
此刻,一个熟悉的背影再度出现在我的眼前。
又是熟悉的动作,疯狂地撕扯着自己的头皮,一块块血肉连带着稠密的发丝全部都被扯到了地上。
又是这个爱撕头皮的村长,本以为他们只是发发疯而已。
不成想,接下来,一个男人走到了村长的面前,而村长则露出诡异的笑容,狂笑不止。
下一刻,便将指甲深深嵌入男人的太阳穴。
“噗呲!”
鲜血就这样从太阳穴喷射出来,男人随即发出一声痛苦的呜咽,就此倒下。
村长依旧没有停下他撕扯头皮的兴趣,就这样将眼前男人的头皮一点点揭了下来!
而后,便好似宝贝一般,紧紧攥在自己的手里,鲜血淋淋的将其盖在了自己的头皮之上!
满脸淌着血的他,就这样继续手舞足蹈地在一众人群中欢乐地跑跳着。
这一回,是切切实实地死了人,而他们根本连这个基本的意识都没有。
我实在惶恐不已,紧紧将若兮抱在怀里,勉强镇静下来,就这样蹲坐在墙边的角落,时刻保持着警惕,生怕有疯子闯进来。
这一晚,又是在提心吊胆中度过。
没办法从这儿逃出去,就算逃了出去,这些发疯的村民也会紧紧追上来,再次将自己带回来。
这一切,隐隐之中,似乎就是冲着我来的。
难道是有谁和我有过节,所以故意蛊惑他们来伤害自己?
但是,自己已经很久没有回来过了,到底会是谁呢?
难不成还是娘在诅咒自己?
可分明上次已经用捆尸索将其封死在棺椁中了呀!
越想越觉得诡异,迷惑不已,便也不再为难自己。
天再次亮了起来,这一次,他们果然又恢复了理智。
只是依旧将我软禁在屋内,而饮食也依旧是蛇肉,那一条巨蟒,就算是给我一个人吃,恐怕也够吃上一个多月了。
虽然是有些恶心,但是,不得不说,这肉质不错,且也算是有营养,我也只能勉强接受。
又到了夜里,这一次,他们游行的队伍中不再充斥着女性,全部都换成了男人。
而这些男人们都在互相搏斗,有的手里拿着刀叉,有的手里提着斧子和榔头。
就这样,互相扭打在一起,而那些没有任何武器的人,便互相缠斗撕扯着对方的衣物。
在微弱的夜光下,我根本看不清他们的动作,但是,那种惨烈的声响,依旧不绝于耳,令我胆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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