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死人闭眼
大学毕业那年,我遇上了这辈子都不愿再想起,可也忘不掉的事。
也正是这件事,彻底扭转了我对鬼神一说的看法,让我改变了自己一开始那高傲的态度,开始相信这世上的那些所谓“歪门邪说”。
因为大学读的专业是护理,所以一毕业我就加入了茫茫的考编大军,成了其中的一份子,也许是运气使然,我第一年便成功以笔试面试双第一的成绩成功入职了市属的第二中心医院,端起了大家眼中人人羡慕的铁饭碗。
可想不到我入职第一天的夜班,就遇上了那件事。
我们住院部有个名叫蒋翠花的七十三岁老太太,听同事说已经住了半年多的院,可从她住院的第一天起就没有一个人来看护她,加上她脾气有些暴躁,动不动便要与人争吵,因此护士们也不愿意与她有过多的接触。
这晚我在值班台坐着,到了半夜十二点多的时候,困意便涌了上来,不停地打呵欠。
“呵呵,第一天难免有些不习惯,过上几个月习惯就好了。”一同值班的林大夫冲我打趣道。
我则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正欲起身接杯水的时候,急救铃突然响了起来,林大夫眼疾手快,抢先看了一眼。
“是蒋翠花,咱们快去!”他一边喊着一边冲了出去。
我把杯子往桌上一摔也急急忙忙跟着他冲了出去。
等我们到了病房,发现蒋翠花整个人都痛苦地痉挛在了一起,躺在床上不停地挣扎。
林大夫经验丰富,当机立断道:“快准备抢救!”
大家按照他的指令开始有条不紊地对老太太进行抢救,我因为是新来的,还在实习期,没有那么多的经验,因此只是在一旁等着打下手。
我站在一旁看着老太太的脸因为痛苦而扭曲在一起,她脸色蜡黄,显得有些灰暗破败,那模样像极了恐怖片里那些东西,甚是可怖。
不知怎么的,蒋翠花的眼睛始终盯着我在看,这让我的心里有些发毛。
抢救的过程一直持续了将近二十分钟,蒋翠花也就这样死死盯着我看了二十分钟,直到她死亡,都没有闭上眼睛,仿佛要把我的样貌牢牢地刻在脑子里一样。
“午夜十二点四十四分,病人蒋翠花抢救无效,宣布死亡。”林医生似是对这种场面见怪不怪了,语气平静,没有一丝波动。
我心里则是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总觉得胃里有什么东西要涌出来,最后强行压了下去,怯生生地对林医生说:“林医生,她……她没闭眼。”
林医生擦擦额头上的汗,“正常,老人家走的不甘心,毕竟生前也没个儿女来照顾……好了,通知太平间的师傅,来把尸体推走吧。”
林医生说完便转身离开了,整个房间里只剩下我跟蒋翠花老太太的尸体,我待得心里害怕,便跑到走廊上给太平间打去了电话,然后坐在门口的连椅上等他们来。
我想着蒋翠花生前的遭遇,心里越来越不是滋味,便壮起胆子重新回到房间,把她的身体摆正,然后把她那双可怖的眼睛合上。
这时身后忽然有人拍了一下我的肩膀,我被吓得一激灵,差点蹦了起来。
回头一看发现是太平间的王师傅,这才长出一口气。
王师傅看上去五六十岁,虽然跟人说话时总是带着微笑,可长相实在是凶恶了点,因此显得有些不协调。
可我却知道他人是很好的,因为今天我来医院报道找不到路,就是他带着我报道的。
“你这丫头,鬼有什么可怕的,人比鬼可怕。”王师傅叹了口气,“不如跟我到太平间练练胆量,不然以后还怎么在医院工作。”
“您就别开我玩笑了王师傅,快把尸体推走吧,我去跟家属联系一下。”
王大爷笑着答应,俯身要给尸体盖上白布的时候,却忽然神情一变,手中的白布也掉落在了地上。
他发现尸体的眼睛是闭着的。
“丫头……这尸体的眼睛是你让闭上的?”王师傅神情严肃。
我有些不知所然,疑惑道:“对啊,有什么不妥么?”
王师傅重重叹息一口,没有再说什么,只是有些惋惜地摇了摇头。
我有些纳闷,可也不好再问什么,便伸手理了理头发,王师傅的目光瞬间便落在了我手腕戴着的玉镯上。
“丫头,这玉镯哪来的?”
“您说这个么?”我抬手晃了晃,“我奶奶给我的。”
王师傅看我的眼神又变得复杂了些,他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然后重新拾起白布盖在尸体上。
他推着尸体往外走的时候,忽然回头跟我说了一句话。
“丫头,这几天千万不能把这镯子摘下来,这关键时刻可是能保你命的。”
“什么?”我听到他的话后,心里有些不解,但更多的是觉得好笑,一个玉镯子就能保人性命了?那大家不如都戴一个好了。
送王师傅离开后,我重新回到值班台,在电脑上找到了蒋翠花子女的联系方式。我先是给她的女儿打,结果无人接听,我接着又给她的儿子打,在响了很久后终于接通了。
“喂?谁啊?他妈的大半夜影响老子,不想活了?”电话那头传来了一个醉醺醺的声音。
我耐着性子解释道:“您好蒋先生,这里是第二中心医院,您的母亲蒋翠花已经于今晚十二点四十四分去世,请您与其他家属尽快过来处理后事,谢谢。”
说完这句话我便挂掉了电话,对于这种人,我没什么好说的。
之后还好没再发生其他事情,我的第一个夜班就这样在一个小插曲中度过了。
也许是第一次值夜班不习惯的原因,我下班后觉得脑子昏昏沉沉的,便回到医院分配的公寓想要好好休息一下。这也是我当初报考这里的原因之一,不用再支出一笔房租了。
回到家后,我草草冲了个澡便上床睡觉了,至于王师傅叮嘱我的话,早就抛到九霄云外去了——我怕把镯子弄坏,平日睡觉都是摘下来的,今天自然也不例外。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我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给吵醒了。
我挣扎着起床,拿起手机一看,竟然已经凌晨十二点多了,想不到我这一觉竟然睡了一整天。
我穿上睡衣,警惕的一步一步靠到门前,舍友今晚值夜班,应该不会突然回来,那究竟是谁这么晚敲门?
我趴在猫眼上往外看,却发现门外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我皱了皱眉头,有些不悦,这到底谁这么无聊?大半夜不睡觉跑出来恶作剧?
我拍了拍脑袋,来到桌前给自己倒了一杯水,还没来得及喝上几口,便又被重新响起的敲门声给打断了。
我本来就因为睡了一天心情不好,对方三番两次的恶作剧终于把我给惹毛了,我便怒气冲冲地来到门口。
“谁啊?大半夜无不无聊?!”
敲门声没有因为我的怒吼而停下,反而变本加厉,变得越来越急促。
我的心跳的越来越快,仿佛已经到了嗓子眼儿,马上就要跳出来一般。这种情况换做任何一个女孩子,估计都会害怕吧。
我从厨房摸了一把菜刀,然后悄声摸到门边,再次趴在猫眼上向外看去,可门外的情况没有丝毫改变,依旧是空无一人。
我有些不甘心,便整个人都贴在门上,仔细往外看去,一张惨白的脸猛然间扑了上来,吓得我一个趔趄坐在了地上。
“啊!”我呼吸都变得颤抖起来,那张脸我认得,可是那根本就不该再出现!那张脸的主人,正是昨晚我亲眼看着去世的蒋翠花。
“开门,开门,让我进去!”门外传来蒋翠花凄厉的叫喊声,那声音极具穿透力,仿佛直接在我的脑海中响起。
我颤抖着回话:“你……你找我做什么?我又没有害你!你别来缠着我!”
可是蒋翠花毫不理会,依旧在敲着门大喊。
我抱着脑袋大声说:“冤有头债有主,您要找就去找您的孩子,让他们给你多烧点纸钱!”
门外的蒋翠花并不听我的话,由敲门变成了踹门,那原本就不甚结实的木门瞬间变得岌岌可危,我扭头钻进屋里找出手机想要报警。
可偏偏在这样的关键时刻,我的手机居然没有信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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