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诈尸?
我跪在床头,上前撩起了白布,让我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奶奶竟然还睁着双眼。
“怎么会这样?”我扭头问我爸。
“唉!”我爸叹了一口气,将头转向一边。
我妈带着哭腔说道:“你奶奶可能是没有看到你,所以死不瞑目吧,无论是你爸还是你几个姑姑都没能让她闭眼!”
听到这句话,我的心里有几分惆怅,从小到大,奶奶是最疼我的,而我却不能在他临死前见她最后一面。
“奶奶,你安息吧!不孝孙儿来了!”我放声痛哭,手抚上了奶奶的双眼,将她的双眼合上。
可是,让我想不到的是,当我拿开手的时候,奶奶的双眼忽然又睁开了。
“这是怎么回事?”
“是不是老人家放心不下,所以不愿走啊……”
听着这一声声的议论,我忽然想到刚才发生的一幕,心中一秉:“难道奶奶真的放心不下我,才不愿合眼的。”
再怎么说,奶奶已经死了,而且我也已经长大了,不能再让奶奶这么担心我了。我在地上狠狠地磕了三个响头,对着奶奶的遗体说道:“奶奶,我知道你担心我,您放心,以后我会照顾好自己,您老就安心地去吧……”
说完,我的手再度抚上了奶奶的双眼,这一次,奶奶并没有睁眼,就当我们以为此事就这样过去了的时候,奶奶的手忽然从白布下伸了出来,而手指指向的地方,正好是我的左兜。
我的心一沉,这个兜里除了那张符之外,就没有其他东西了,难道奶奶的意思就是我遇到的那个“人”吗?
我看了看周围,并没有多少人注意这里,我起身将奶奶的手放进了白布下,下一刻,手又伸了出来,奶奶的手冰凉,而且有些僵硬,手指的指向的方位,一直是我的衣兜,我将那张符拿了出来,放在了奶奶的手中,奶奶才算彻底安静下来。
由于夜深的缘故,村上的人一个个都告辞回家,屋里只剩下我还有爸妈以及姑姑在这里守灵。
当午夜十二点的时候,姑姑也熬不住了,去往偏方休息了,我看着爸妈熬红的双眼,我对我爸说道:“爸妈,你们去休息吧,这里有我就行了!”
我爸看了看我,没有做声,我妈对我说道:“孩子,还是你去休息吧,这坐一天车也怪累的,这里有我和你爸就行了!”
我摇了摇头,奶奶对我的恩情,我这一辈子都还不了,这最后一程,必须我来送她。
我想了想对二老说道:“你们还是去休息吧,明天你们不是还有事吗?在这熬一夜,明天万一出什么岔子怎么办?”
爸妈听我这么一说,也回去休息了。
灵堂里只剩下我一个,我起身跪在了奶奶的遗像前,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相片中的奶奶竟然一脸痛苦的样子,而就在这个时候,桌子上的长明灯竟然忽闪忽闪的,火苗缥缈不定,仿佛下一刻就会熄灭一般。
一股阴寒的气息忽然将整个灵堂笼罩,我心中大骇,难道奶奶诈尸了不成?
“奶奶你不要吓我……”虽然心里相信奶奶即便成了鬼也不会害我,但此时此景,如果奶奶真的诈尸了,那可真就说不准了。
我急忙往火盆里扔火纸,扔完火纸之后,我就在地上不断磕头,过了一会儿之后,温度有所恢复,可是还没等我喘口气的时候,大门忽然响了起来。
“咚……咚……咚……”
听到这声音,我心里有些疑惑,这大半夜,谁会来,可是下一刻,我忽然想到了奶奶给我讲的故事,而此时的大门的声音已经消失了。一股臭味扑来。
我屏住呼吸,下一刻,敲门声再度响起。
“咚……咚……咚……”
听到敲门声,我的双眼看向大门,不知为何?在这种时候,我竟然感到心悸。
“咚……咚……咚……”敲门声再度响起,我突然有种奇怪的错觉,仿佛周围的一切都没有了,只有我与大门。
心脏在这个时候跳的飞快,我看了看奶奶的遗体,没有丝毫的异样,大着胆子冲着门口喊道:“是谁啊?”
门外并没有人应答。敲门声也终止了。
忽然,一阵阴风从门口的方向吹来,即便此时的天气有些炎热,我还是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在阴风之中,还夹杂着令人作呕的味道。
强烈的恐惧与寒冷让我不知道该对这股味道做出什么样的动作。
“哗……”的一声,我奶奶身上盖得白布竟然被刮掉了,让我感到惊骇的是,奶奶的双眼不知道什么时候又睁开了,两只眼睛看着上方,就像是野兽盯着猎物一般。
浑身的冷汗将我身上的衣服打湿,我此刻陷入了手足无措的地步。
“咯吱咯吱……”床板的声响使我的精神紧绷,我看着奶奶竟然直挺挺地从床上坐了起来,双脚下地,连一口大气都不敢出。
虽然在小时候也听说过诈尸的事情,但我奶奶诈尸却没有丝毫的前兆,而且这里也没有能够让她诈尸的原因啊!
我苦着一张脸看着奶奶一步一步走向我,正当我以为这一次在劫难逃的时候,奶奶竟然越过了我,朝着大门的方向走去。
而大门外,显然是有东西的!
“不要啊!”当奶奶走到门口的时候,我情急大喊一声。奶奶的脚步忽然停住,转头,对我露出了温和的笑容,那般笑容正如她在世的时候一样。
奶奶张了张嘴,却没有说什么,转身向大门走去。这个时候,门外的敲门声就好像彻底消失了一样,在门口突然传出“呜哑呜哑”的声音。
没有三分钟,我就感觉到空气中的那股寒气消失了。身体仿佛得到了释放一般,我全身无力地坐倒在地上。
在地上歇息了一会儿之后,我才想起来一件事:奶奶的尸身不见了,这下子我该怎么对爸妈解释……在心里踌躇再三,我决定还是说实话吧!
我慌忙跑到爸妈的房间门口,敲了敲门:“爸,不好了,你快起来!”
我爸似乎是睡着了,好一会儿才迷迷蒙蒙地说道:“咋了?”
“奶奶……”我咽了口唾沫,说道:“奶奶的尸身不见了……”
“怎么会这样?”我爸惊叫一声,然后我就听见一阵窸窸窣窣地声音,而房间里的灯也在同时亮了起来,不多时,我爸就打开了门,问道:“到底咋回事?”
我将自己所见到的一幕告诉了我爸,我爸皱眉想了一会儿,就往门口走去,寂静的深夜里,我爸开始挨家挨户地敲其他人家的门。
“富贵,咋回事啊?”我妈这时候也从屋里出来了,对我问道:“你爸呢?怎么慌慌张张就走了?”
没办法,我又说了一遍刚才的经历,我妈听我说完之后,也没有心思在睡觉了,跑到正屋一看,急忙去喊我姑姑了。
一家人都出了门,我爸和村民们去找我奶奶的尸身了,而我却不知所措。
一直忙活到天亮,我爸垂头丧气地回来了,我妈急忙问道:“找到了没有?”
“没有!”我爸摇了摇头,叹气道:“找了半夜也没找到!”
我听后,心里挺不是滋味的,奶奶就像是被我弄丢的一样。
我爸再家里吃了早饭之后,又出去了,而我也闲不住,在我爸走了没多久,也走了出去,我们村没啥特点,除了村后有座山之外,其他的地方都是平原地带,地里种着大豆,按道理来说,我奶奶的尸身应该不会走太远才对,怎么会找不到呢?
我走到村口,看了看四周,一如往常,根本就没有人见过我奶奶的尸身。我走到村头的地边,在沟边坐了下来,奶奶的尸身找不到,我也没有心思回去,这一坐就到了下午,天有些发黑了,正当我打算回去的时候,从村口的方向走来一个老人,这人我记不清在哪看见过了,不过我可以肯定这一定是村庄上的人。
老人见我坐在沟边,问道:“小伙子,在这干啥呢?”
我本来没啥兴致,但出于礼貌,我对老人笑了笑:“没啥,在这坐一会就回去了……”
谁知道我这句话刚说完,老人忽然变了脸色,对着我哼道:“你奶奶都走了,你还有心在这坐着,真是不孝子!”
我一听这话,立刻站了起来,对着老人问道:“老人家,你知道我奶奶去哪了吗?”
老人似笑非笑地看着我,说了一句:“说远不远,说近不近,不过,凭你自己找到也白搭!”说完,老人忽然指着我身后叫道:“你看那是什么?”
我急忙转头去看,身后除了一大片地之外,什么也没有,当我回过头的时候,老人竟然不见了!我四处看了看,也没有看到老人的身影。一滴冷汗在我的额头冒出,而老人的面貌在我脑海浮现的时候,我也记起来这老人是谁了,这不是村尾住的那家五保户吗?而那老头听说已经死了几个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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