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皱了皱眉头：“就算他们真的说过这些，也不能证明刘文庆杀人了。更重要的是，不能证明他想要杀的就是裴玲琅。”

“白同志，你不要着急，听我说！”春华道：“当时具体的内容我记不太清楚了，但是有些重点字，我有印象。”

“说她是个女人，外乡人，虽然没说叫什么名字，但是讲了体型和衣服，打扮的很洋气。”

春华说道：“我们这里来的外乡人特别少，更别说过夜的了，这里的环境那么差，就算真的有人好奇，想来看看，也不会待多长时间的。”

“你应该看的出来才对，这周围连个旅店都没有，客人住在哪里呢？所以，基本上是不会有游客在这里借宿的，除非是被困住了。”

春华继续道：“我看村长说的一点错也没有，那个女人之所以不离开，想要在这住，肯定有一些不可告人的秘密。”

“比如呢？”我问道。

“这……”春华皱了皱眉头，“我怎么知道？”

她叹了口气，“白同志，你也别怪我多嘴，虽然不应该议论死者，但是她生前肯定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我可听说，杜老师被她骗了感情，她除了和杜老师交往，还给刘文庆的老板，也就是刘无德有些关系。”

她的眼珠子转了转，反应还挺快的，不等我讲话，赶紧道。

“喂！你可千万别误会，我说这些没有别的意思。”

“我不是那种自己得不到就会诬陷别人的那种女人。我知道，跟杜康表白，被拒绝了，这些事全村里人都清楚，我不觉得丢人。”

“也知道，他早就有女朋友了，这些都是私事。”

春华激动的坐在对面的椅子上，诚恳的望着我说道。

“这次，主要是为了报答你们，也是不想隐瞒实情。这女人虽然可恶，可是杜康老师更加无辜。”

“我要让他认清楚裴玲琅的丑恶嘴脸！你要是不相信的话，可以去问刘文庆，那家伙不说实话，杨有生！”

她突然激动道：“他们两个都是刘无德的跟班，杨有生应该也是知道的吧。”

我在平静的听完这女人絮絮叨叨的一阵之后，说道。

“如果这些说的都是实情，我肯定会调查的，但是你也必须清楚，随意的造谣生事，要承担很严重的法律责任。”

“即便你曾经是受害人，也是一样。”

春华忙不迭的点头，“这个我当然知道，白同志，你放心，我不会做出那种事情，让你们失望的。”

在得到保证之后，我仍然没有感受到这个女人的诚意。

即使她的眼睛一直在盯着我，但是却感觉，好像没有看着我。

而且春华的笑容有些可怕。

按照她交代过的，我再次找到了杨有生。

在半路上碰到了想事情的小叶，正好撞了个满怀。

“你怎么回事？”我道。

“这不是想事情太专心了吗？”小叶倒是一点都不计较，还怪我道：“我是想事情，你一个大男人怎么不看路？”

“还不是因为……唉，算了！你刚从塘子那面回来的？”

小叶点了点头：“关于那个光头男人的数据出来了，确实利用了头套，查过了，根本没有这个人。”

“不过顺藤摸瓜发现了另一件事，他好像曾经被刘无德雇佣过，也就最近这两天的事情。”

“没想到春华说的确实属实。”我说道。

“怎么？你打听到什么了吗？”小叶好奇道。

将两个人的信息稍微综合一下，我决定还是去找杨有生确认比较好。

发生了这么多事，身为刘无德雇佣过来看守塘子的杨有生十分害怕，甚至还想一走了之。

要不是我们两个来的快，可能他还真的溜走了。

来的早，不如来的巧！

在我们两个过来的时候，他正好出门，拿着一个大包，三个人望着，有些尴尬。

小叶看了我一眼，互相笑了笑。

“哟，这是干什么去啊？你收拾的还挺齐全。”

杨有生更加尴尬，他心虚的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

“这不是，出了那么大的事情，我，我最近血压也上来了，寻思回家待两天，等到了再跟上司请假。”

杨有生还是比较怂的，不过他很快也反应过来，这件事跟自己是没有关系的，他立刻抬头，理直气壮道。

“这事不犯法吧！再说刘文庆做过的事情我统统不知道，总不能因为我们两个曾经是同事，就牵扯到我吧！”

“当然不能，你想多了。”我和小叶依然挡着道，不让他过。

杨有生急了。

“那就请两位让开一下，我还有事情，要是耽误了车今天可就走不了了，这里的大巴一周才过来两趟，错过了可就……”

“等等！”我说道，“这次我们过来就问你一点事，还请配合！”

“配合可以，能不能等到我成功的上了大巴，咱们语音或者打电话？”杨有生还在耍花招。

见我们两个都不说话，只是默默的站在两边，他这才终于醒悟，默默的拿着大包往回走。

“想问什么就问吧。”

“这个人，你应该不陌生吧。”小叶将那个头套男的照片递给他。

显然不知道头套之下的脸什么样子，因为在暗网的记录中，小叶找到的相关雇佣信息里面，其外貌相片就是这个。

所以猜测，在刘无德雇佣的时候，也是看的这个照片做决定。

在看到光头男的照片的时候，杨有生明显吃惊一瞬，身体本能的后倾，脸上的微表情不会骗人，这家伙他肯定认识。

尽管已经被我和小叶发现，他还是咬牙否认。

“不，这个人我不认识……”

杨有生看了看手机，急忙道：“我真的不能再跟你们耗下去了，不赶趟了，我真的要走……”

小叶猛地站起身，狠狠一拍桌子：“不交待清楚还想跑？你哪都别想去！”

杨有生吓了一跳，坐在原地不敢动弹。

小叶唱了黑脸，我这面就要负责给杨有生个甜枣，不能让他太过于害怕。

“别太生气了，坐下吧。”我对小叶说。

在杨有生看不到的死角，小叶使了使眼色。

就算不说，我大概也能感觉出来，小叶并不是真的生气，而是故意做出来给杨有生看的。

这场戏的效果还是相当明显的，杨有生果真被吓到了，半天都没反应过来。

“刘文庆的下场你也看到了，难道还想成为下一个他不成？”

“我交代，我都老实交代！”杨有生的胆子确实小，也就一吓唬的功夫，立刻说了实话。

“这件事情真的跟我没有半点关系，问什么就交代什么，可千万不要牵扯到我！”

“少废话！”小叶是个急脾气，她指着手机屏幕上的图像道：“这个人到底认不认识？”

“认识！他是刘无德派过来的打手，为了监视情人的。”

“情人？”我赶紧追问道：“是不是裴玲琅？”

“对，就是前不久死了的那个女人。”

我和小叶相对着点了点头，这就没错了！

“这个光头叫什么？除了从暗网雇来的打手身份，你还知道什么？”

杨有生拼命摇头，他虽然身强力壮的，可却胆小如鼠，就这么一会的功夫，小叶吼了他两声，这家伙差点没哭出来。

“喂，你也是个男人，把鼻涕抽回去！”小叶说道。

我有些无语，在翻找了一会之后，看旁边有卫生纸，递给了他。

杨有生说了句谢谢，擦了擦鼻涕，这才继续说道：“这家伙没来几天，好像是听说刘无德的情人这两天要过来，才被派来的。”

“他是个外地人，说话一股口音，听不太清楚，大概的意思是，刘无德让他过来是为了看出裴玲琅，如果发现她跟别人卿卿我我，就给她点颜色看看。”

“不过……”杨有生犹豫着。

“不过什么？”我和小叶几乎异口同声道。

“他是不会杀裴玲琅的。”

小叶冷哼一说：“这可不好说，要不然刘无德为什么在暗网雇人呢？那个地方，属于网络漏洞，专门雇杀手用的。”

“换句话说，如果只是为了盯梢，大可以随便雇人，比如你，或者刘文庆，难不成还不能盯女人了？”

杨有生不满道：“我们两个虽然是雇来的保镖，但也是有原则的，比如从来不欺负弱小，我就没打过女人，给多少钱都不干！”

我欣慰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没想到，你这家伙还有这么高尚的品德。”

“品德算不上，这是做男人最起码的原则问题。”杨有生听到有人夸赞，还是比较高兴的，刚才紧绷的神经好了不少，这才继续道。

“至于那个秃头，虽然看着很凶，我和刘文庆暗中跟其谈过，他确实杀过人，不过也是有道义的，就是不杀女人和孩子。”

“这……”

我和小叶面面相觑。

“这种人的话怎么能信呢！”小叶大声道。

见杨有生要生气，我赶紧站出来道。

“不能这么说，就算真的要雇，也可以雇佣一个女人，这个秃头太显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