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那天晚上我约他出来过。”

她慌乱的摆了摆手，“不过我并没有做什么，你们不要误会。”

郭组长笑了笑：“这还陪抹额都没说，你有什么好紧张的。”

“我，我知道你们是警察，所以就……”

“放心，我们不会抓无辜的人，要是这件事跟你没关系，问完你就可以离开了。”

“这，这样啊……”

凯瑟琳下意识的抓紧了手上的包，拿起旁边的纸巾擦汗。

郭组长看似在安慰她，实则也在旁敲侧击，我不是没听出来。

“那我们就开门见山了，在问你问题的时候，想好再回答，别试图藏着掖着，就算你撒谎，我们也能够调查出来。”

“别等到那个时候，再因为不配合撒谎等行为再把你叫过去喝茶，这不值当。”

郭组长虽然在用平静的语气讲话，但是气场全开。

这凯瑟琳也没有照片中的优雅镇定，她似乎在恐惧什么，拿着两边的头发遮住脸，也不怕把脸上厚厚的粉底蹭在上面。

“好，我承认，当天确实在他的酒里下药，但是……”

凯瑟琳咬了咬唇，“我不知道这会害死他！我只是想带他去……”

她犹豫了一下，又改口道。

“是他说这个星期要送我包包和手链，怎么能失言呢？突然说是他老婆查的紧，我看都是借口。”

“当时夏诗萌的活计都是我给介绍的，要是没有我作为中间人，他们怎么可能有今天？”

凯瑟琳冷哼一声，十分生气。

“都是些过河拆桥的货色，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在说完后，她不好意思的再次用头发将脸遮住，又道。

“我并没有想要杀死他的意思，我只是想讨回本该属于自己的工资，于是等他晕了后，我掏出蔡星文的钱包，抽了几张卡，后果断离开。”

“你不知道蔡星文什么时候离开的？”

凯瑟琳一脸茫然的摇头：“不知道。”

“抽了几张卡，你知道密码吗？”

面前的女人得意一笑。

“我们又不是第一次见面，虽然算不上知根知底，多少也有默契，这点事情必须知道。”

“他爱色，我贪财，彼此都心照不宣，各取所需就好。”

“你这是知法犯法。”我说道：“他有妻子。”

“可惜了。”凯瑟琳道：“我不会进去的，我也没做错什么，而且现在蔡星文死了，这些钱我都不用还他了，真好。”

“如果你们要问的是死亡或者凶手，那可找错人了。对于我来说，蔡星文是摇钱树。”

“怎么可能杀了他？”

这样一听，说的也有道理，难不成杀蔡星文的另有其人？可到底是谁呢？

这时候，郭组长不慌不忙的打口。

“记住，我说过有所保留就不好了。”

凯瑟琳有些急了：“你们到底想听什么？”

“药是从哪里买的？”

“就近的第一个药店，这东西说是有安眠的效应，怕药效不够好，我故意多放了点。”

“将它们碾成粉末，放进酒里，蔡星文摇了摇，便喝下去了。”

凯瑟琳在讲到这些的时候，甚至有些洋洋得意。

这副小人得志的嘴脸，在我看来，有些不太舒服。

“你还有所隐瞒啊。”郭组长依旧微笑，可是笑容冰冷，仿佛能够洞悉一切。

“够了！”凯瑟琳愤怒的拍桌子，“这句话你先前就说过了，难道我还不够配合的吗？”

“该说的都说了，你今天要是不说出个所以然，我究竟隐瞒了什么，这件事过不去！”

郭组长不慌不忙的将茶杯放下。

“这还用我说吗？身份证一看就是伪造的。”

凯瑟琳一听，脸色顿时发白，先前嚣张的气焰荡然无存。

连我都十分惊讶，先前并没有注意这个问题。

郭组长果然火眼金睛，只是匆匆看了两眼，就发现了端倪。

“你在说什么，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郭组长冷笑一声，“你怎么可能不知道？”

他将手机掏出来，将一张图片打开，推到她面前。

当看到里面的证件照的时候，女人的脸惨白的更加厉害。

我有些好奇，在凯瑟琳被吓得不浅的时候，拿过来看去。

“许静！”我下意识的叫了出来，上下把凯瑟琳从头到尾打量一遍。

在叫住她名字的一刻，凯瑟琳也被吓到了。

她惊讶的看着我。

这时候我终于反应过来，先前觉得熟悉且不对劲的地方是哪里了。

说到这里，不得不感慨许静的化妆术真是厉害，估计明眼人就算多瞅两遍，也看不出来这两个是同一个人。

“组长，你不会按了透视镜片吧，透过现象看本质的那种。”我低声调侃道。

郭组长偏头看我一眼，没说话，继续面对凯瑟琳。

她吓得不轻，之前脸上的粉底果然贴到了头发上。

抹了一片白，而她的脸也被吓得惨白，甚至有些浮肿。

“你还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郭组长笑着道。

“我知道的原比你想象中的多，许静，老实交代吧，对你来讲是好事。”

“如果你一直不说实话，到时候只能把你带到局子里面逐个问了，这也不好看，你说对吗？”

许静被这突入其来的反转吓傻了，甚至有些惊慌失措，手都不知道应该往哪里放。

“我承认我是许静，身份证件是伪造的，可那说明不了什么，我只是一个跑腿的，我什么也不知道啊！”

“老实点！”我和郭组长一个唱黑脸一个场白脸。

我才刚说完，郭组长接着道：“关于夏诗萌的工作，你知道有问题，但为了赚钱还是选择残害她，甚至帮助蔡星文，你已经构成犯罪了。”

这些许静当然知道，只是不到黄河不死心，在听到之后，还有一丝期望，低着头不说话。

“但我可以给你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郭组长道：“我知道，这条产业链上，不止有你一个人，准确的说有一批人，所有人都在各司其职。”

“我想找到的不是这批产业链过程中的人，而是控制整条产业链的人。”郭组长道。

许静犹豫了一会，她似乎明白了郭组长的意思，说道。

“其实，关于这一切，我自己都不太清楚，当时入伙是被蔡星文拉进去的，随后又进去几个人。”

“夏诗萌是里面最漂亮，条最正的，当然，她也为我们赚了不少的钱，可突然有一天，她不想干了。”

“这对于我们来说无疑于晴天霹雳，上面虽然不说什么，但既然和她闹僵了，就没有和解可能。”

“于是我们决定将这个不听话的东西处理掉，我心中还是不忍心的，就发生了几年前的事情。”

在与她交谈后，并没有觉得豁然开朗。

不过有些事情基本上可以确定。

凯瑟琳和许静是同一个人，而凯瑟琳在背后和蔡星文有不正当的交易，在这场利益的漩涡中，包括夏诗萌。

这里面最惨的夏诗萌已经死去，至于蔡星文的死，再次问了凯瑟琳之后，发现仍旧一头雾水，一无所获。

尽管在剥皮之后，荣勇军的案子已经和刘云脱不开干系了，但我总觉得好像掉进了一个无形的网中，任人摆布的感觉。

这回，凯瑟琳在知道我们已经了解她的真实身份之后，就没有再像之前一样放不开。

纯粹问什么答什么，有的时候，还会说一些我们不知道的细节。

当我和郭组长准备过去看看的时候，又被凯瑟琳拒绝了。

“这些产业链并不一定都在校园的附近展开，而且我就是个中间的接收人，至于谁收了好处或者人，我其实并不太清楚。”

凯瑟琳的语气让我觉得她又在敷衍，但是看旁边郭组长没说什么，我也不太好意思真的打断。

“至于你刚才强调的幕后人……我其实也在怀疑并猜测，也许在这个必然的情况下，肯定会有许多的偶然同时出现。”

“你这是什么意思？”我有些摸不着头脑。

“没什么意思。”凯瑟琳笑了笑，随后打了一个响指，一瓶威士忌上来，当场，给郭组长浇了杯酒。

随后，又给我拿来一杯。

郭组长并没有一饮而尽，而是端起酒杯，轻轻的摇晃，不时的拿到眼前，透着玻璃光线看了看。

“你不会在这里面下药吧。”郭组长突然道。

凯瑟琳差点没把口里的酒水吐出来。

她勉强的笑了笑。

“您放心吧，我就算有这贼心也没有賊胆子。”

即便如此，郭组长还是将酒杯放下，并没有喝。

工作的时候不能喝酒，这是规矩。

郭组长这点做的不错，我在意识到了之后，也急忙收手。

那酒看着真是诱人，我不如郭组长，即便有美酒还有美女在身旁，他依旧十分平静，不像我。

在看到凯瑟琳的时候，她的样貌确实不错，但如果是许静，两者之间相差还是挺大的。

我其实觉得有些诡异。

在雪大的刘云的发言中，不难看出来，她相当的恨荣勇军。

但是死去的许丹的母亲，居然化成另一个女人的模样去做这种特殊交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