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试着猜想道：“有没有可能是荣勇军自己做的，他知道谁杀了自己，想留一些线索，但是被凶手发现了。”

“真正的线索被拿走，塞了另一张纸进去？”

郭组长没有发话，一旁的墨桐开口道。

“如果真是这样，他完全可以将线索抽走，再把他的鞋穿回去，并且放在原处，何必多此一举？”

“不！”郭组长指着荣勇军裸露在外的一只脚说道。

“如果是扒皮之后，荣勇军没有立刻死掉的话，将鞋穿上，反而欲盖弥彰。”

“但若是重新塞进一张纸，写上跟狐仙作案有关的东西，会更容易将我们引入误区。”

“说得我差点相信了。”墨桐道。

“这个世界上真的有狐仙吗？我回去给它弄个雕像拜拜，让它帮我把凶手抓住，不知道能不能显灵？”墨桐调侃道。

“还是别说这种话了。”小叶严肃道。

墨桐大概也发现说的不太合时宜，这点看旁边郭组长不太好的脸色，也能感觉出来。

相继死了两个人，还都是犯罪嫌疑人，不止是郭组长，连我都有些深深的挫败感。

凶手一直在行动，而我们却处于一种被动的状态。

“吩咐下去，二十四小时监控裴玲琅和步文成，不能让他们再出事了。”

“是！”墨桐和苏樱随后出去，只剩下我们三人。

小叶小声嘀咕道：“我还是第一次见郭组长这样，看来这次的事件比想象中棘手的多。”

我有些无语：“你才来多久，不要说的好像你一直跟在人家屁股后面一样。”

小叶吐了吐舌头，不再多言。

而此刻，紧锁眉头的郭组长已经起身，现场封锁，里面只有我们几个。

偌大的体育场，一说话还能传出回音。

“不觉得诡异吗？”郭组长和我交谈道。

我点了点头：“现在是晚上七点钟，为何荣勇军要到学校的室内体育场呢？”

“他是一个门卫，又不是室内体育场的清洁工，而且这个点，就算是清洁工也该下班了。”

小叶补充道：“刚才我看了荣勇军的电话记录，最近一次是在两天前，他老婆打给他的。”

“不，准确的说是前妻，荣勇军的档案里记录的相当清楚，早在半年前，他就和妻子离婚了，据说是跟一个小他很多岁的女人好上了。”

“那时他妻子还怀着孕，我呸！真是个渣男！”

小叶愤愤道：“还真是恶有恶报！”

“还有更劲爆的。”

小叶不仅是个电脑天才，还相当八卦，探听这种小道消息，还真没几个人能比得过她。

“根据荣勇军的邻居所说，他把那个女孩的肚子搞大之后就不管了，那女孩自己也不知道做了小三，前妻虽然怀孕可毕竟是出。轨，离了婚一了百了，至少还能分到一笔钱。”

“可是那女孩就不同了，还在上学，据说是个大学生，他妻子去人家学校闹，名声都搞臭了。”

小叶叹了口气接着道。

“一面被骗做了小三怀了孕，一面学校的生活也完蛋了，最后，听说那女孩在体育馆自杀了。”

“被发现的时候浑身都是血。”

我有些好奇道：“她也是被扒皮？”

“怎么可能？你有见过自杀扒皮的吗？那该有多疼啊！”

小叶接着道：“具体怎么死的我不清楚，当年的案子也不是我接手的，不过据说是一尸两命，女孩和孩子都死了。”

忽然她想到了什么，捂嘴说道：“这有没有可能是那女孩的报复？”

“说的和真的一样，她都已经死了，要怎么报复？难不成鬼魂回来将荣勇军扒皮的？”

郭组长也跟着插话道。

“有可能是那女孩的家人或者朋友，先从这一段入手吧，也没准真是个有用的线索，能够顺藤摸瓜。”

“好。”小叶点了点头，随后出去。

我和郭组长并没有马上回去。

虽然荣勇军死在了体育场，但是毕竟有人报警，按例我们二人找到了第一个发现现场的。

他是一个南大的一名学生。

据说在明天中午，南大要在体育馆举办篮球赛，在篮球赛的前期，有一个体操彩排仪式。

他不小心将队服落在了体育馆，结果一回来，就看见荣勇军死在了里面。

在反应过来之后，赶紧报了警。

“我记得，这体育馆周围有设监控的吧。”

在医院的时候，江妍房间的监控设备坏了，这次该不会也那么凑巧吧！

找到了这里专门负责监控设备的人员，他果断的带着我们来到了监控室。

南大这一点还是不错的。

一般学校的监控室都是由保安来负责，唯独南大，专门找了两个人。

这两人都稍微懂些维修方面的技巧，如果主机房一旦出了什么问题，或是监控本身发生故障，他们都能第一时间帮忙修理。

监控摄像没有任何问题，从荣勇军进校门开始到进入体育场，这一段路上发生的事情都被记录在内。

他在进入校门之后，直接进入了体育馆。

由于是门卫，这里头大部分的钥匙他都有，其中就包括体育馆的。

进来后，就再没出来过。

由于是晚上，又没有开灯，体育馆里一片昏暗，只能看到一个模糊的人影。

过了二十分钟，荣勇军都没有出来。

又是一个小时过去，直到那个男生进来，拿着手电筒照了照，而后发现了荣勇军的尸体，吓得一屁股坐在地板上！

监控中，能够清晰的看到那男生慌慌张张的报了警。

“将监控画面放到最大。”

看着一旁愁眉紧锁的郭组长，我知道他铁定是着急了。

哪怕当时体育馆里有一点亮光，也不至于找不到线索。

在反复的搜寻无果之后，我们将监控拷贝了一份，准备拿到局里研究。

在离开前，郭组长又回到了体育馆。

这是一个密闭环境，只有一扇大门。

如果在杀了人之后想要离开，只能借助大门逃跑。

而这门也有一个特殊之处，在推开的时候，会有一点光亮照进里面，这和大门关闭时候的样子是完全不同的。

也就是说，在大门紧闭的时候，监控画面里显示一片黑，大门开启，走廊里的声控灯光会露进来一些，在监控画面中可以看到。

我分析道：“在那个男生进来之前，凶手并没有离开体育馆。”

我大胆的进行猜测，随后又觉得不对劲。

“可如果是这样的话，在监控中理应能够捕捉到他的痕迹才对。”

“难不成真的是鬼魂作案？”

我叹了口气，实在没有更好的解释了。

郭组长摇了摇头：“连你也相信这些无稽之谈？”

“相当于密室杀人，还是在有监控的情况下。如果他是自然心梗死亡或者被刀子捅死，起码还有可能。”

“但是……画皮。”我口中喃喃道。

“难道也是在暗示在这层意思？”我突然道。

“你想到什么了？”

“除了狐仙之外，很有可能皮是在寓意扒皮，荣勇军身上的皮被剥去，但是在画皮这个故事中，那妖精是利用了别人的皮，而后在上面作画。”

郭组长若有所思：“你的意思是，这层人皮有可能会被穿在下一个被害人的身上？”

“我不确定，这一切都只是猜测。”

“如果真像你刚才所说的话，那我们有必要对下一个人实行严密的监控了。”

郭组长的一番话让我陷入了沉思。

“你指的是……裴玲琅？”

郭组长点了点头。

如果是怀疑裴玲琅的话，倒十分有可能。

因为在画皮的整个框架之中，对于被披上外皮的人，从来都是个女性角色。

所以才会把这件事自然而然的锁定唯一的女性嫌疑人上。

之后，郭组长将电话打给了正在对裴玲琅进行二十四小时监察的墨桐。

墨桐在接到命令之后，又在裴玲琅的四周加强了戒备。

尽管如此，我还是觉得心中十分不安。

这之后，在搜集完了现场信息之后，剩下的人都陆续离开。

我觉得大脑昏昏沉沉，还不是很想走，觉得有必要再去别的地方看一看。

和郭组长告别之后，我走在校园里。

突然一个黑影一闪而过，我追着黑影的方向跑去，他好像拐进了男生宿舍，还没等我跟着一起进去，脑后被狠狠打了一下，之后晕了过去。

再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冰冷的地面上，周围都是行色匆匆的大学生，不时的将目光投在我身上。

匆忙掏出手机一看，坏了！已经早上七点钟了！

光是未接电话就有五六个，都是郭组长打来的。

赶紧拨了过去。

电话另一头是郭组长的声音。

“你小子昨天太累了，睡过头了？”

对于昨天晚上的事情，我还有些印象。

至于是谁将我打晕，由于天黑，没有看到脸，这就真的一点不知道了。

也觉得挺丢人，所以就没有说出口。

“行了，我现在就在离南大不远的雪大，你过来吧，我在那里等着你。”

去南大的水房简单整理了一下衣服，匆忙洗了一把脸，就赶紧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