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长袍道长
我被爷爷这种惨状吓了,跌倒在地上哭得很厉害。
李大伯夫妻两收拾包袱,准备离开的时候听见我的哭声,临走时看了看我,摇了摇头便走了。
不知过了多久,有个衣着怪异的老头,找到了,我,并且还给我吃糖,只是那块糖跟平常都长得不一样,是黑色的。
天底下没有白吃的糖,这一次我就被他拐了去,跟着他去到了一处道观,就怎么生活下去了。
一眨眼,就过了17年,再想起那天发生的事情,都觉得噩梦一场,常常被噩梦缠身,只有诵经祈福才能是几日安稳的觉,有时还有任务在身,需要下道观帮人超度。
这日,我要下山历练,师父专门嘱咐我道:“你下山之后,一定要安分守己,不能给自己招惹麻烦,同样也不能提起我是你师傅这件事,知道了吗?”
我正襟危坐,回话道:“我知道了师傅,你就放心吧。”
师父满意的点了点头,便让我下山去了。
这17年,我始终记得那日没有替母亲送终的遗憾,所以这回下山,我想找回母亲的遗体,尽一尽做子女的孝道。
好在这些年我也有点积蓄,有200,000存款,足够我在外面生活的了。
下山前,师傅给我描述了回乡的路,当初是怎么将我带上道观的,我根据他说的话,又回到了家乡南屏村。
这么多年过去了,村子里早就物是人非。
当年的茅草屋都变成了大洋房,修葺的非常好,还有各种娱乐活动的场所,真的是变了个样。
唯独我家,还是从前的样子,破落不堪的木门摇摇欲坠,只要稍微用点力,就能将木门打开,我推开门走了进去,院子里已经这么多年没有人打了,杂草丛生。
我放下了身上背着包袱,开始清扫卫生,这屋子的每一个地方,我都能想到之前发生的事,这些过往清晰可见的印在了我的脑海里,想忘也忘不掉。
就当我将屋子打扫干净的时候,有个老大爷惊奇的看着我:“哎呦,小伙子,这屋子可不吉利,十多年前死了不少人,十分的邪门,你还是避着点吧,你要是实在没地方去,就跟我回家去。”
那老大爷60多岁,看起来精神抖擞,我跟他交谈了一番,才知道他叫陈新陆。
正是当年的邻居陈大伯,没想到他兜兜转转又回来了。
我笑言:“陈大伯,我是安心啊,我回来了,随便打扫一下,也是可以住人的。”
陈大伯楞了一下,仔细的端详了一下我:“你是安心,原来你还活着,活着就好,你一个人也忙不过来,我让我孙女来给你帮忙。”
我一听连忙拒绝:“不用麻烦了,我一个人可以的,我送你回去吧。”
陈大伯看着我颇为感慨地笑了笑,可是他眼眶湿润,拍着我的手说道:“安心,你失踪之后我一直以为死了,还特别的难过,现在你回来就好了,我也可以放心了。”
“大伯,我知道小时候一直都是你在关照我跟我娘,要是没有你,我们早就饿死了,这份恩情我早就记在心上了。”
“说这个做什么,大家住在一块儿本就是要互相帮助的,再说你最难的时候我也没帮上忙,让你一个人在外面这么多年。”
我们二人一边说着话,一边走着,不一会儿就到了陈大伯的门口,他家非常的漂亮,是一栋洋房,长这么大我还没见过这样好看的房子。
陈大伯看出了我眼中的羡慕,笑出声:“走吧,我们进去看看,顺便你也看看你表妹。”
我想了一下就拒绝了,今日实在太仓促了,也没啥准备,这么登门拜访,实在冒昧,我只能陪礼道:“大伯等过段日子吧,等我安排好了,我再登门,而且下乡之前我师傅也嘱咐我了,七日之内不能走亲访友,否则会招来祸端。”
我说的神乎其神,陈大伯也不好再勉强我,只能随我去了:“那说好了,你一定要来,你在这也没什么亲人,有什么想吃的尽管跟我说,就当替你接风洗尘了。”
“诶,好的,我知道了。”
我看着陈大伯进到家门,这才离开。
到了家之后,我开始忙着清理房屋,有很多物件早就腐朽了,榔头锤子根本就不能用,都需要重新购置。
我正思量着,突然响起一阵敲门声。
只见门外站着一名妙龄少女,年纪轻轻,看起来十八九岁,偏瘦,扎着个双马尾,十分漂亮。
我挑了挑眉,上前道:“姑娘,请问你有什么事吗?”
那姑娘抿着唇笑了笑:“我叫陈晓婷,是陈伯的孙女。”
她说着略微停顿了一下又道:“你就喊我小婷就可以了。”
“原来你是陈伯的孙女,这么多年不见,都长这么大了,我记得那时你还是襁褓里的婴儿,我跟着我娘还去看过你呢。”
陈晓婷腼腆一笑,走了进来就要帮忙,我阻止道:“万万不可,这脏活累活我做就行了,怎么能麻烦你呢?”
我有手有脚的,自然不能让姑娘家替我做。
陈晓婷却不在意这些,笑道:“大家都是乡下长大的,做点农活也没什么的,安哥,你这次回来呆多久呀?”
我叹了口气:“我想找到我娘的遗体,至于以后的日子过一天算一天吧。”
陈晓婷跟我交谈了几句,也没有之前的拘束了,笑着说道:“我听说做生意很赚钱的,我们村上就有生意人,一年能挣几十万呢,而且现在时代在发展,大家有什么需求都在网上买,可方便了。”
我常年在山上,自然不知道这些:“你说的这些我都不懂,做生意还是以后再说吧,对了,小婷,你还在读书吧。”
陈晓婷点了点头:“对呀,我已经上大学了,今年大一,我打算毕业之后当老师。”
“可以啊,教书育人,而且待遇也不错,小婷加油,我相信你可以的。”
陈晓婷得了鼓励,笑颜如花,我们二人相谈甚欢,突然听见一声猫叫,我心里一个咯噔,顺着猫叫声找了过去,居然还是当年的那只黑猫,没想到他还活着。
我想着又摇了摇头,许是长得像吧,17年过去了,猫应该没有这么长的寿命。
我弯下腰将猫从厨房里抱了出来,放在了院子里让他玩耍,可这猫似乎有灵性,跑过来蹭着我的脚,似乎在撒娇。
小婷似乎也认识这猫:“我打小就看见他,一直在这附近,没想到他躲在这儿,不过他从来不亲近人的,居然会主动过来靠近你,真是稀奇。”
原来真是当年的那只猫,我摸了摸猫的脑袋,黑猫喵喵的叫着,还舒适地打起了呼噜。
小婷见着有趣,便说到我:“不如给她取个名字吧,叫小黑怎么样?”
“这猫可是个母猫,小黑不太合适吧。”
我思来想去觉得取名不太好,万物都有灵性,也不必非要给她取名字。
我便将我的想法跟小婷说了,小婷崇拜的看着我:“安哥,你怎么懂得这么多,好厉害呀。”
因为师傅的嘱托,我不能将自己在道观修行的事情告诉她,只能顾左右而言其他:“我被人收养了,有些事情是跟着他学的,还是第一次出远门。”
小婷哦了一声,帮着我整理屋子,我们用了一下午的时间才将屋里整理好,我走进了柴房,只见全是当年我放火烧毁的痕迹,心里百感交集。
我将东西全部搬到了院子里,被褥,床等等,随后一把火就把它们给烧了。
小婷有些不明白,询问道:“安哥,这些东西干嘛烧啊,还能用呢?”
“既然回来了,那就是重新开始,这些东西离着也没用,烧个干净的好。”
一通捣鼓后,房内的一切都没了,看着空荡荡的房子,我心里也犯起了嘀咕。这些家具还要再重新买回来,那不是瞎折腾嘛。
而且我爷爷的尸体就挂在这房梁上,怎么说自己心里也不会舒服到哪去。想了半天,我看时间也不早了,可这家里的东西都被烧了也没地方做饭?。
我不好意思的说:“对不起啊,我这家里啥也没了,时间也不早了要不你先回去吧,等我整理好了再请你吃饭,实在不好意思。”
“没事的安哥,去我家吃吧,反正就我和我爷爷在家。”
“不用了,我这要等七天以后才能去串门,到时候我请你和陈伯吃一顿家常饭。”
她离开以后,我看着眼前的东西慢慢燃烧殆尽,那只猫就趴在我怀里。虽说17年没见,但它的毛发和样子还是很干净,并没有流浪猫的样子,应该是有人经常给它喂食。
“从今以后,我们两就相依为命了,你说你傻不傻,都十七年了还待在这里,要是饿死了怎么办。我这都还不知道该怎么解决温饱呢,唉,没想到回来第一天就让你饿肚子,对不起啊。”
那只猫舔了舔我的手指,随后跳到地面伸了个懒腰就离开了。它应该是肚子饿,出去找吃的了吧。
我站起身,拍了拍灰尘,走进屋子里打开包袱拿了两个馒头。下山的时候师傅给了我一些馒头,让我用做干粮?,现在也只能拿它来填饱肚子了。
“安哥,出来吃饭了。”
我一听,是小婷的声音,她提着一个折叠桌,手里拎着一个篓子走了进来。我赶忙放下手里的馒头去帮忙,陈伯拿着几个碗筷,步履蹒跚的走了进来。
“这我们爷孙两吃饭也挺无聊的,你这收拾了也没地方做饭,就一起凑合着吃吧。”
“那陈伯,谢谢你们了,我离开这么久,就你对我一直这么好。”
“说什么呢,我是你娘的表哥,那你就是我的侄子,都是一家人,快坐下来吃饭吧。要是住不习惯啊就搬去和我们一起住,我们爷孙也挺无聊的。”
“不用了陈伯,我打理好我娘的事情以后才会考虑在哪里落脚,这段时间也不行再麻烦谁。”
刚说完,门外就传来了一阵女子的叫喊声。
“安心,安心你在家吗?”
我赶紧起身走出去看,是一个女孩,长相很漂亮,但我却不记得自己认识过她。
“我是安心,你是?”
“进去再说吧,你看我拿这些东西也挺重的。”
我一听才回过神来,赶紧去接她手里的那两个篓子。回到院子里,我打开一看,哇,糖醋鱼,红烧肉,还有牛馄饨,小龙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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